第30章(第2/4頁)

他話音一落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落在了紀輕舟身上,便見少年一襲紅袍,本就白皙的膚色顯得越發引人注目,再加上他五官精致,氣質卓然,竟生生將一身內侍服穿出了幾分貴氣。

“讓你來英輝閣簡直是太對了!”秦錚開口道:“養眼!”

紀輕舟無心與他插科打諢,接過內侍遞過來的冠親手為李湛戴上。

“離早朝還差兩刻呢,王爺有事情要先去處理一下,我帶你吃點好吃的。”秦錚朝李湛微微點了點頭,而後攬著紀輕舟的肩膀便去了偏殿,沒想到偏殿竟備了粥和點心。

秦錚拉著他坐下便開始吃,紀輕舟不明所以,但也沒見外。

“王爺餓不著,你吃你的。”秦錚朝紀輕舟道。

紀輕舟喝了小半碗粥,總覺得秦錚今天的狀態有些不對,甚至連李湛看起來都有些不一樣。再想起方才秦錚朝李湛點頭的那個動作,分明就像是在交代什麽信息,只不過不方便當著別人的面明說。

簡單用過了早膳,紀輕舟便陪著李湛去了金鑾殿。

秦錚則沒跟著一起去,紀輕舟雖然有疑惑,卻也不方便多問。

“你一肚子問題都寫在臉上呢。”去金鑾殿的路上,李湛開口道。

“這麽明顯嗎?”紀輕舟有些尷尬的道。

“怎麽不問?”李湛道。

“我心中所想王爺都猜得中,若王爺想說自然便說了,否則我多問反倒擾了王爺的清凈。”紀輕舟開口道。

李湛聞言轉頭看了紀輕舟一眼,少年眉眼帶著淡淡的焦慮,但那抹焦慮掩藏的很深,並沒有影響到他的神態。李湛不由想起來,似乎從他第一眼見到少年時,對方便總是這麽有分寸。

此前李湛說了不讓他自稱“奴”,他便再也沒有那麽稱呼過自己。

可一直以來他在李湛面前的態度卻恭謹非常,從不僭越。

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不該問的從來不問,該說的也從來不會藏著掖著。

兩人到了大殿,紀輕舟這才發現今日小皇帝沒有來。

朝臣們顯然也發覺了這一異樣,彼此間都忍不住在竊竊私語。

不過更讓朝臣們驚掉下巴的,則是攝政王身邊今日跟著的那個一襲紅袍的少年內侍。整個大渝朝人人都知道,攝政王不喜歡內侍,從不讓內侍近身伺候。

前幾日他搬到英輝閣,身邊安排了伺候的內侍,眾臣雖然都聽說了,卻未曾親眼得見。直到今日才證實了這一傳言,且那紅袍的少年內侍長得太惹眼,縱然穿著一身內侍服,那氣質和風采也將在場眾多青年文官武將都生生比下去了一大截。

“那是紀小公子。”

“啊?怪不得呢……”

眾臣中有人點明了紀輕舟的身份,眾人的議論便從“攝政王身邊竟然有了內侍”轉移到了“攝政王身邊的內侍竟然是紀太傅之子”……

眾臣的議論到得最後便只有一個結論:攝政王行事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直到早朝正式開始,眾臣才將注意力從紀輕舟身上挪開,重新想起了另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小皇帝為什麽沒來早朝?

“陛下昨日染了風寒,今日在養病。”李湛淡淡地道。

眾臣雖有疑問,李湛卻沒給他們繼續追問的機會,示意今日有本的可以奏了。

紀輕舟還是第一次上早朝,很好奇這些大臣們在早朝上議論什麽國家大事,然而他聽了好半天,並沒有聽到什麽國家大事,聽到最多的討論竟然是關於攝政王搬到英輝閣一事。

“咱們大渝自開國至今也沒有王爺搬到宮裏住的先例啊。”一個文臣開口道:“皇子成年開府後,都是住在自己的府邸,王爺此舉不合祖宗禮法!”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附和,說的都是車軲轆話,中心思想只有一個,希望李湛三思。

那句話他們雖然沒有明說,但紀輕舟是聽出來了,意思是最好李湛再搬出去。

紀輕舟早就聽說過這些文官難纏,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

“若王爺覺得王府離宮裏遠,哪怕在宮外重新選址再建一個府邸也不是不可。”

“如今國庫又不充盈,陛下剛剛登基,再建攝政王府是一筆不小的進項!”

眾人討論了一會兒,又開始糾結要不要給攝政王建個新王府。

紀輕舟聽得一個愣一個愣的,忍不住看向李湛,見對方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紀輕舟:……

果然攝政王這活兒不是一般人能幹的,換成是他每天煩也煩死了!

起先紀輕舟一直擔心朝臣要揪著小山的事情鬧,畢竟上次奉先閣的流言之後,前朝鬧得非常厲害,咬著內侍穢亂宮闈的罪名不放,恨不得整死內侍司才罷休。

但如今看來,小山竟然是沾了攝政王的光。

這幫文官一連數日都在說服攝政王搬出英輝閣,全然顧不上小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