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二爺爺! “你也有今天。”(第4/6頁)

霍為君不明就裏,她從傳送帶上拿起包,跟著快走幾步,只悄悄和杜明茶說:“這種事情剛開始總是不舒服,就像吸煙一樣啊,等時間長些就會好點,說不定還會上癮……”

杜明茶悄悄說:“我們不是某些生活不和諧。”

霍為君不解:“那你……”

杜明茶手搭在電動扶梯的扶手帶上,望著步履匆匆的人群,微微垂眼:“只是產生了一點點需要發泄出來的小矛盾。”

她必須要把這些宣泄出來。

不然這件事會像一根刺紮在她心口窩,堵得下不去。

杜明茶不是寬容大量的蚌,會用包容性入的沙礫,將這些令她不舒服的殘渣包裹成圓潤的珍珠。

她會把沙礫原原本本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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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可鑒人的地板上清晰地映襯著人的倒影,會議剛剛結束,沈淮與走出會議室,微笑著向下屬頷首示意,宋乘軒和姜可欣推開辦公室的玻璃門,沈淮與邁步進入,笑容慢慢消失。

他坐在寬大的紅木桌後,難得露出些許疲態,側臉看姜可欣:“接下來有什麽安排?”

姜可欣說:“四點鐘,您還有個和駐巴黎同事的視頻會議,五點鐘,和住建委……”

沈淮與聽完:“好。”

姜可欣敏銳地發現沈淮與近兩天情緒有些微妙。

到了他這個位置的人,工作處事、待人接物都是一派溫和,喜怒不形於色,做事手段卻果斷強硬,因此被人偷偷冠上“笑面虎”的外號。

這並不是壞事,性格單純和暴戾偏執的人無法管理好一個公司,上位者永遠都是謙遜低調的,不動聲色收攏人心。

姜可欣為沈淮與工作這麽多年,對他的尊敬與日俱增,也為他魅力所折服。

在她心中,沈淮與是無往不勝、任何情況都能運籌帷幄之間的神。

可今日的沈淮與表現有些不同。

神流露出了疲態。

沈淮與注意到她的視線,擡眉。

姜可欣慌忙抱緊懷中的文件,低頭。

沈淮與問:“你今年好像還沒申請過年假調休?”

姜可欣說:“想攢一攢,等過年時一起休息,多陪陪家裏老人。”

“挺好,”沈淮與笑,“最近工作也很辛苦吧?不如這樣,我放你四天帶薪假期,好好休息。”

姜可欣忙不叠答應,答謝,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一直到走出辦公室,關門時,隱約聽到沈淮與問:“明茶最近一直在學校?沒出來過?”

姜可欣知道明茶。

杜明茶。

和先生關系交好的一個女學生。

上次沈淮與大半夜給她打電話,姜可欣不得不半夜起來工作——當然,沈淮與也給了她日薪十倍的優渥加班費。

大半夜的,姜可欣和江玉棋設計師聯系,去合作的廠家一匹一匹地確認、挑布料,連夜送到服裝廠進行加工制作,和師傅商議細節……

姜可欣只當這大張旗鼓的是什麽要緊事。

沒想到,竟然只為了杜明茶所在團隊的演出服。

一個大學的元旦匯演,居然驚動了這麽多人。

雖然有著豐厚到誇張的加班費可以拿,但姜可欣仍舊內心有些復雜。

原來神明也會為了一個女孩破例做到這種地步。

她心中高高在上的神明,原來也會為另一個女孩屈膝,親手為她穿上漂亮的水晶鞋。

……

辦公室中,沈淮與安靜聽完宋乘軒的匯報。

從那天分別後,沈淮與再也沒有看到杜明茶。

他知道杜明茶很忙,每天都在教室和辦公室、宿舍來回穿梭,甚至沒有離開過C大。

無論是顧樂樂,還是他自己發消息過去,得到的答案都是她最近在準備四級考試。

沈淮與想不至於。

杜明茶語言天賦極高,縱使學習著法語,也不曾與英文混淆,他知道杜明茶能順利地做英法互譯,她這樣的水平,不至於因為一場四級考試而頭疼。

不過他選擇信任杜明茶。

她從沒有說過謊。

她的書包,沈淮與托白修轉交過去了,白修說杜明茶氣色很好,精神奕奕,笑眯眯的,沒有什麽難過的表情。

但沈淮與仍敏銳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他所了解的杜明茶,不應該是這種表現。

事實上,沈淮與已經做好了她來對峙的準備,已經想好如何安撫她。

他近幾日也忙,晚上應酬到九點鐘才回家,受酒精影響,大腦有些稍稍不適,像是被輕微麻痹,處於輕飄飄的狀態。

沈淮與一直盡量避免飲酒,但生意場上,不可能做到滴酒不沾。

人情世故交際,沈從鶴親力親為地教授著他,沈淮與也養成了和父親別無二致的性格。

沈淮與打開門,瞧見燈光。

一頓。

或許是醉酒後的錯覺。

他換了鞋子,繞過屏風,看到了正窩在沙發上讀書的杜明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