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濕潤 “我們不是在海棠市。”……(第3/5頁)

鄧老先生拄著拐杖離開,他不放心,在杜明茶練舞的教室外看了會——杜明茶已經重新歸隊,在同學中,仍舊十分惹眼。

離開時,遇到杜明茶的老師,老師得知自己險些因養孫女換掉親孫女時,差點昏厥過去。

現在見到鄧老先生,她忙不叠地趕出來,柔聲和氣地問對方好。

鄧老先生交談興致不高,但在得知竟是沈淮與親自來談時,吃了一驚。

上了車,鄧老先生輕輕錘著自己膝蓋,若有所思。

鄧言深坐在旁側,忍不住叫他:“爺爺,我感覺二爺對明茶有些不對勁——”

被鄧老先生一巴掌猛捶到後腦勺上,捶的鄧言深差點一頭栽倒。

“在這兒放你娘的狗臭屁?”鄧老先生呵斥,“沈二是什麽樣的人?他能幹這種事?你當他和你一樣,滿腦子都是奶|子?”

鄧言深默默地坐起來,揉著後腦勺,大氣不敢喘。

“我嘗過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鄧老先生一字一頓,“要沈二真對明茶有意思,以後我跟他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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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春晚並不是直播形式,而是采取的錄制。

1月17號就開始錄制了,和往年一樣,縱使是市春晚,門票也不對外售賣,仍舊采取邀請制度。

沈淮與早就拿到了票,帶著白陶陶和顧樂樂兩個小皮猴兒一塊過來看。

鄧老先生得知後,喜不自勝,特意想辦法弄到沈淮與旁側的座位,想要和他仔細談一談關於杜明茶認幹爹的事。

市春晚和先前學校裏的那些節目不同,這種大事情,後台管控嚴格。為了防止影響杜明茶表演狀態,也為遵守規則,鄧老先生沒有去打擾杜明茶,只和沈淮與坐在一起,忍著急躁,耐心地看完前面幾個他絲毫不感興趣的節目。

好不容易等到杜明茶上場,只是離得遠,穿的舞裙也大同小異,再加上為了營造舞台效果而置辦的無數彩霧,讓人怎麽都看不清她的臉。

鄧老先生忍不住四下尋覓,嘀咕:“哪個是明茶呢……”

“左邊數第二個,”旁側沈淮與忽然說,聲音低而穩,“現在跑到左三位置、正托梅花的那個。”

舞台上,沈淮與能夠清晰地看到她的臉。

哪怕畫著表演的濃妝,哪怕身邊有無數與她同樣纖細的身體……

沈淮與眼中只有一個她。

經沈淮與一指點,鄧老先生仔細瞧了幾眼,頓時豁然開朗,心悅誠服:“還真是,你眼真尖。”

這麽多的人,就連他這個親爺爺都認不出自己的崽,偏偏沈淮與一眼就能看穿。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淮與看明茶很不一般啊!

在他眼裏,明茶和其他那些人不一樣啊!

一想到這點,鄧老先生頓時身心舒暢,他轉臉,小聲和沈淮與說:“不愧是做爹的。”

沈淮與緩了緩,右手壓著左手。

他說:“爺爺,您先看。”

鄧老先生想糾正他這輩分有問題,看沈淮與只專注看台上,又把話咽下去。

算了,還是別打擾他看節目,等演出結束了再說。

這一等就等過好幾個小時,鄧老先生坐的腰酸腿疼。上了年紀的身體不停提醒他老了老了,也該為孩子做打算了。

等到結束,鄧老先生在沈淮與的攙扶下站起來,不免有些心酸,感喟:“以前扶林還在的時候,他也這樣扶著我。”

沈淮與說:“您老注意腳下。”

“哎,”鄧老先生幹瘦粗糙的手搭在他胳膊上,忍不住,“淮與,我還是得和你好好說說明茶的事。你要是真疼她,就認了她做幹女兒吧,哪怕以後放著不管她呢。但凡有著這個名頭,她以後過的也能好受點。”

這話就純粹客套了。

鄧老先生知道沈淮與的脾氣,以他的責任心,一旦真認下了,怎麽可能放任不管。

沈淮與說:“我還很年輕。”

鄧老先生說:“但是你性子穩啊。”

沈淮與垂眼:“明茶和我差不了幾歲,要她真叫我一聲爹,說出去也被人笑話。”

鄧老先生笑起來:“這有什麽被人好笑話的?再說了,你和明茶清清白白,沒人說什麽。我放心你啊,你又不是那種禽獸。”

沈淮與卻忽然另提了一事:“最近明茶在為我母親念書,陪她聊天。”

鄧老先生笑容稍稍沉下來:“我聽說了。”

在沈淮與面前,鄧老先生也不好評價白靜吟如何,在他這種傳統觀念中,當初白靜吟的確做了些不好的事情。

“母親挺喜歡她,說要等開春了認她做幹女兒,”沈淮與不疾不徐開口,“您看,要是我現在認了明茶,這輩分不就亂了?”

鄧老先生稍稍一愣:“也是。”

他仔細琢磨,豁然開朗。

是啊,既然沈淮與覺著年齡差太小,不好意思給明茶當爹,給她當哥哥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