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坦誠相見 “誰教的你這樣?”(第4/5頁)

鄧老先生對待沈少寒也不怎麽熱絡,瞧見他過來,也只稍稍點點頭,不冷不熱的,連笑容也吝嗇。

上次沈少寒在小樹林和別雲茶摟摟抱抱的模樣徹底激怒了他,老先生現在能容沈少寒坐在這裏,也是看在他連續幾日、趁明茶走後過來探病的面子上。

鄧老先生不是沒有動過替杜明茶選個合心意男友的念頭,但之前沈從蘊一番話,暗指自己已有打算,令鄧老先生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再則,他也怕亂點鴛鴦譜,耽誤了孫女大事。

杜明茶對沈少寒繼續保持視而不見,完全不在意鄧邊德頻頻投來的目光。

鄧老先生如今身體初愈,吃不了太油膩的東西,杜明茶為爺爺盛湯,細心地撇去上面浮著的一層油,只要清湯,親自端到他面前。

又將魚肉細心摘去刺,只要最嫩的那一塊,用公筷放到鄧老先生面前碟子裏。

鄧言深看著杜明茶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下來,不由得有些赧顏。

說起來,鄧言深是家中長子,比杜明茶還大上幾歲。先前只覺著這個妹妹不聽話,桀驁不馴,如今看她這樣細心照顧老人,忍不住反思。

難道錯的不是杜明茶,而是他自己?

一直以來執著追求所謂的“一家人姓”,似乎也不是那麽重要……

鄧邊德臉色不太好看,他倒著茶,側臉看鄧斯玉。

鄧斯玉仍舊一身純白布裙,低著頭,不與他對視。

五分鐘後,鄧邊德終於不耐煩,他放下杯子,叫她:“斯玉,你出來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鄧斯玉臉色蒼白,她站起來,跟在鄧邊德身後,出了門。

鄧邊德穿過走廊,一直走到電梯口,等鄧斯玉磨磨蹭蹭過來,他一巴掌打在鄧斯玉臉上,厲聲:“不是讓你把湯打翻,弄到杜明茶衣服上?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鄧斯玉被打了這麽一下,捂著臉,不擡頭:“爸爸,這樣不行。明茶她畢竟是我妹妹——”

“你當我養你是為了什麽?”鄧邊德冷笑,“沈少寒不願意要養女,我得把那老頭的親孫女送過去。我供你吃穿,供你上學讀書……現在到你回報的時候了,連這點都不肯做?”

鄧斯玉仍舊垂著頭。

臉頰火辣辣的疼,頭發散開,遮住臉頰,她想哭,但哭不出來。

“什麽妹妹不妹妹的,”鄧邊德越說越來氣,“你還真當自己是鄧家人了?你個——”

他惱怒異常,忍不住踢了鄧斯玉一腳,正在在她膝窩上。

疼的鄧斯玉站不起來,一下子跪在地上。

恰好此刻,電梯門打開,宋乘軒扶著醉醺醺的沈淮與下樓,一瞧見地毯上跪俯的鄧斯玉,沈淮與看了眼,沒認出來是誰。

酒精影響記憶力,他有些記不清了這一團亂糟糟的線條是誰。

但鄧邊德驚喜的一聲“二爺”讓他知道了這個男人是誰。

“公共場合打人?”沈淮與問,“鄧邊德,你這是想做什麽?”

地上,捂著臉的鄧斯玉擡頭看眼沈淮與,又垂下來。

她手撐著地毯起來,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往下落。

鄧邊德被他的質問亂了陣腳,結結巴巴:“啊?沒有沒有,就是女兒不聽話,我管教管教……”

“家暴犯法,”沈淮與說,“也該注意影響。”

只留下這麽兩句,沈淮與由宋乘軒扶著,往事先預訂的房間去。

今天是顧樂樂生日,他今日被灌的有些多,醉極了,身體不適。

再加上襯衫被酒弄汙,貼在身上不舒服,需要好好洗個澡。

有了沈淮與的話,鄧邊德不敢再教訓鄧斯玉,低聲罵了幾句死丫頭,才匆匆走過去。

鄧斯玉在外面偷偷哭了一會,才伸手揉了揉臉頰,去衛生間補妝。

路上撞到個小男孩,瞧著像是顧樂樂那孩子。

如果是平時,鄧斯玉還會上去套個近乎,但今天不行了,她心裏不舒服,沒有心情,只匆匆打個照面就離開。

顧樂樂早聽顧迤邐說今天杜明茶也在,他精神振奮,眼看著沈淮與醉酒後被扶進房間,他也偷偷拿出自己的房卡——

他這個年紀,家長不放心他一人住酒店。顧迤邐和他父親顧清平今晚勢必要睡在一起,為了不妨礙這對夫妻,才給他安排在沈淮與的套房中。

顧樂樂捏著房卡,邁著小碎步到了鄧老先生所在的包廂中,先是一陣好爺爺好爺爺地叫,哄的鄧老先生心花怒放,才順理成章地把杜明茶成功“騙”出來。

顧樂樂將房卡遞給杜明茶,可憐巴巴仰臉看她:“明茶,我媽媽喝多了,現在一個人在套房裏面吐……我擔心她會不舒服,你能陪我看看媽媽的情況嗎?”

顧樂樂遺傳了一雙黑葡萄的大眼睛,委屈狀看人時最令人招架不住。

杜明茶被他看的心軟,接過房卡,柔聲說:“那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