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邀約 “你願意今晚去我家睡嗎?”……(第4/5頁)
杜明茶看了眼時間,提醒:“淮老師,現在已經十點了。”
“唔,”他說,“時間上是有些來不及,不過你可以住在我那邊,我家裏次臥還是空的。”
沈淮與聲音風輕雲淡,輕描淡寫,一派正直。
又、來、了。
杜明茶說:“當然可以。”
杜明茶:“不過我們這樣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不太好吧。”
杜明茶:“雖然說清者自清。”
杜明茶:“但是我還是擔心損害您的聲譽,不如改成白天見?”
杜明茶:“淮老師,您願意明天白天見面嗎?”
她聽見沈淮與笑了聲,有些無奈:“隨你。”
不過。
次日白天,杜明茶又爽約了。
導員對改造後的舞衣接受度尚可,並不希望再多花一筆錢去租新的、未必能過審的舞衣。
舞衣在晚上八點才重新改造好,導員打車去拿。
半小時後,杜明茶接到導員的電話。
導員焦急不已:“明茶,你現在在哪兒?我們的舞衣被裁縫弄混,他當貨物發給物流了!”
杜明茶沒有猶豫,她穿上外套就往外跑。
為了節省時間,出地鐵後,甚至還打了一段出租車。
明天晚上就是元旦晚會,這個時候舞衣出問題……
杜明茶跑進店中,額頭沁出冷汗。
店裏的老師傅也很無措,他戴著老花鏡,努力解釋:“我記得清清楚楚,給你們的衣服單放出來了,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
導員剛剛打完電話,有些無奈:“明茶,要不我們先回學校。我讓舒華她們去收拾以前的舊舞衣,實在不行就先穿舊的。”
杜明茶點頭:“好,您先回去,我留下來問問,看看能不能把衣服追回來……好歹也是我們的心血。”
她並不想就這樣放棄。
導員沒有異議,她得回去看舊舞衣的保存情況,以及清洗、尺碼問題。
等導員離開後,杜明茶才認真地問:“老師傅,您常合作的快遞是哪家?中通、申通還是圓通?”
“韻達,”老師傅顫巍巍找出被壓出褶皺的名片,遞給她,“就這家。”
快遞站離得不遠,直線距離不到2km。
杜明茶道聲謝,跑了過去。
好在快遞小哥還沒下班,但在聽杜明茶說了來意後,對方無奈:“老師傅的快遞下午就已經裝車送走了,現在估計已經到首都機場了。”
首都機場。
此時此刻,大概已經開始裝貨運機了。
除非杜明茶是龍傲天,能上天入地徒手攔飛機那種,不過違法;或者她是“天涼王破”的總裁,一句話買下韻達快遞和貨運機,直接命令飛機返航。
這個不違法,可惜她是個窮鬼。
杜明茶不停和自己說著冷靜,她坐在快遞站的椅子上,這小房間用的是暖氣片,並不熱,她卻出了一身的汗。
手機響了。
她低頭,看到屏幕上,跳動著三個字。
「淮老師」
杜明茶接通了,因著跑步,嗓子一陣發幹:“淮老師。”
“怎麽這麽低落?”沈淮與問,“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杜明茶忍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她說,“其實還是有點什麽。”
“你慢慢說,”只聽見沈淮與那邊有鋼筆蓋輕合起的聲音,“我在聽。”
杜明茶將舞衣再度丟失的事情說出來,還有些難過,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出無措,低聲說:“……我再也不叫老天爺爺爺了,他一點兒也不疼我這個孫女。”
“老天爺不幫你,可以試試沈二爺,”沈淮與笑了,隔著手機,他的聲音多了絲慵懶,“他疼你。”
杜明茶:“嗯?”
“好了,先買杯熱飲喝著,把定位發過來,”沈淮與說,“別急,我過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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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與下車的時候,雪已經很大了。
快遞站已經關門了,杜明茶坐在旁側的公交站牌下的椅子上,撐著一把綠色的傘,臉頰和鼻子被風吹紅。
她沒有給自己買熱飲。
遙遙看著,是幅極美的畫。
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少女,在雪中撐著把荷葉般的綠傘,微微低頭,有著如童話般的美。
走近了,沈淮與看清她傘上的印的字。
「雙胞胎乳豬飼料,一胎八寶頂呱呱」
是豬飼料的贈品,傘骨脆弱,生銹。
是快遞員給她的傘。
沈淮與快走幾步,解下圍巾,在杜明茶叫出“淮老師”的時候,仔細用圍巾將她裹起來。
她打了個噴嚏,握著傘的手被風吹紅。
沈淮與將手套解下給她,接過破舊的傘,撐在她頭頂,接住落雪。
雪花順著他的肩膀花落,在地上悄然碎裂開花。
沈淮與垂眼問:“怎麽在這兒等?”
“怕您找不到地兒,”杜明茶沒有絲毫因等待而起的不耐,只是仰臉問,“淮老師,您說的那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