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吻 “我能更進一步嗎?”……
杜明茶看著他的臉:“淮老師, 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您學習能力這樣強?”
風吹來一片小雪花,慢悠悠地落在她鼻尖,在那片暈紅上, 很快融化掉。
“現在發現也不算太晚,”沈淮與撐著那把傘, 描摹著傘把上屬於她的溫度,“怎麽樣?”
杜明茶安靜了三秒。
她看了眼時間。
已經九點多了。
加上這路上的時間, 今晚基本上回不了學校。
公交車慢悠悠地停下, 燈光照亮兩人面前的路, 冷白色的雪地鍍上一層暖黃色的燈光,一對老人相互攙扶著下車,老人還在埋怨自己老伴:“不用你扶, 我身子硬朗著呢……”
被埋怨的老人什麽都沒說,只摘了自己的毛線帽,扣在自己妻子頭上。
雪花悠悠揚揚散落,杜明茶謹慎確認:“你家裏就你自己嗎?”
“不是。”
杜明茶稍稍松口氣。
那就好。
只要有其他人在的話,兩人的關系應該還是可以慢慢前進——
“還有兩只貓, 一條狗, 玄鳳,”沈淮與若無其事地說, “哦對了, 我的貓會翻跟頭, 你想不想看?”
杜明茶猛然擡頭:“翻跟頭?”
“嗯,”沈淮與說, “走吧,剛好沒多久,別又凍病了。”
他朝杜明茶伸手, 另一只手仍舊捏著那柄破舊的雨傘。
雪花飄飄蕩蕩,印著廣告、斷了一根傘骨的傘在他手中並不顯局促,大部分傘面都傾向於杜明茶,在她頭頂仔細遮蔽著,任由雪花落滿他的肩膀、後背。
杜明茶看著他伸出的手,猶豫兩秒,才遲疑著將手搭上:“謝謝你。”
她此刻戴著沈淮與的手套,黑色的,內裏有一層綿軟緊密的毛,尚殘余著屬於他的體溫。
不可自抑地,杜明茶似亂了重力的鐘擺,她大概知道今晚的事情或許有些失控,但她如被風吹著往前推動的柳葉,無法停止。
脖子上的圍巾也有著他身上的淡淡香味,就像她正被仔細擁抱。寒風瑟瑟,杜明茶的臉和手卻在此刻逐漸回溫。
沈淮與的車子就停在不遠處,杜明茶對豪車沒什麽研究,唯一的印象就是這車外觀很漂亮。
沈淮與為她拉開副駕駛的門。
杜明茶微微俯身上車,車廂內並沒有她討厭的奇怪味道,也沒有香水味,清新幹凈,一如沈淮與本人。
在她腦海中,與沈淮與有關的事物都是清新幹凈的。
像夏天吹拂過的草木叢。
她戴著手套,手指剛剛凍的有些發僵,扯安全帶時力氣大了些,沒扯動,正與安全帶做著鬥爭,忽聽見沈淮與說:“我來。”
他沒有丟掉快遞員送給杜明茶的那把舊傘,抖落上面積雪,放入塑料袋中封起來。沈淮與做完這瑣碎的小事,才傾身過來,仔細為她扯安全帶。
杜明茶呼吸暫停幾秒鐘。
他的手指很長,骨節分明,和她不同,青筋更加明顯,凸出。
杜明茶腦子裏忽然閃過先前霍為君神神秘秘發在宿舍群裏面的某觀測大法。
據霍為君說,男性青筋、血管越凸出,某不可描述部位也一樣,證明其充血性強。也說正確不應該觀察鼻子高度,而是根據無名指和食指判斷,無名指越是比食指長,越可觀。
杜明茶忍不住看了眼他的手,發現一件令人悲傷的事情。
她並沒有記清楚各個手指的名稱。
誰知道哪個是無名指,哪個是食指啊。
胡思亂想中,沈淮與已經將安全帶扯出,為她扣好。
杜明茶說:“謝謝。”
“臉怎麽這麽紅?”沈淮與側臉看她,自己扣好安全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了你。”
他聲音不急不慢,卻惹得杜明茶一陣口幹舌燥。
強自把這種不可言說、微妙的感覺壓下,杜明茶偏臉看窗外:“您這樣的紳士怎麽可能會欺負人呢。”
“那可未必,”沈淮與手搭在方向盤上,側臉安靜,“再怎麽說,我也是個男人。”
放在手套中的手微微發燙,手機一直在響,杜明茶接通。
是導員打來的電話,問她現在在哪裏。
杜明茶看了眼旁側的沈淮與,才小聲回答:“老師,我找到願意出租衣服的店家了。”
導員驚喜不已:“我剛剛正準備和你說這件事……哎,能租最好了,我看了下以前的衣服,太舊了,完全不行……”
和導員聊了一陣,霍為君打電話過來,關心地問她怎麽還不回學校。
礙著沈淮與在,杜明茶只說了幾句就掛斷電話。
霍為君頓悟,在宿舍群裏瘋狂發消息提醒。
霍為君:「明茶,別忘了做保護措施啊」
霍為君:「最好自己買,別用男人買的,他們不靠譜」
霍為君:「也不要信什麽‘就蹭蹭不進去’之類的屁話,男人都是一群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