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燒 叫一聲(小修沈少寒心理活動)……

杜明茶說:“那您得換個手機了啊。”

半晌, 她聽見沈淮與笑了一聲:“好。”

杜明茶的手和臉還是熱的,電梯停在一樓。

光潔明亮的電梯門緩緩打開,樓道中空無一人, 杜明茶手心在不住地冒著熱汗。

幸好,幸好沒有將汗水蹭到沈淮與的手上。

杜明茶如此暗暗慶幸著, 跟在沈淮與身後,吸了一口氣, 走出電梯。

她剛才仿佛被沈淮與給蠱到了。

單獨相處, 密閉的空間, 超過界線的觸碰,他手掌灼熱的溫度。

這些東西組合起來,總會讓杜明茶腦袋裏冒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無法自抑的糟糕念頭。

杜明茶老老實實地跟在沈淮與身後, 月光綽綽,風送來一陣淡淡綽綽的香味兒。杜明茶下意識問:“什麽味道?好香啊。”

沈淮與在她旁側站定:“山茶花。”

夜色濃暗,杜明茶仰臉,只看到沈淮與伸手朝旁側指了指,那團紅色開的正好, 在寒風中肆意招展, 花姿豐盈。

杜明茶腦袋裏忽然蹦噠出一句古人詩句。

唯有山茶殊耐久,獨能深月占春風。

“和你名字一樣, ”沈淮與垂眼, 看著她頭頂被風吹亂的一小撮頭發, “很香。”

杜明茶不解:“以前媽媽也種過山茶呀,沒有這麽濃烈的香味。”

杜婉玲不擅長做家務, 也不習慣照顧動植物。她種過幾次山茶花,完全是續命式種法,最終由鄧扶林私下裏偷偷照顧。

有盆黃色的山茶, 綻放時竟然有一股麥子的香味,聞起來像剛烤好的面包。

杜明茶時常懷疑這山茶父株被隔壁的麥子給綠了。

外面的風有些大,搖動花枝,發出嘩嘩啦啦的聲響。

“品種不同,”沈淮與俯身,在杜明茶耳側低聲說,“有些茶,生下來就比其他的香。”

為了能聽清楚,杜明茶集中注意力,全放在右耳上。

沈淮與聲線低沉,靠近她的耳朵,聲音不急不緩,猶如羽毛輕掃而過。

熱氣輕撫過耳朵根,杜明茶一言不發,耳垂卻控制不住地漸漸發紅、發熱。

緊繃繃地站著。

不行了。

她的聲控屬性要被激發出來了。

啊啊啊啊!!!

為什麽這個男人,聲音會如此好聽!

她忽然間明白,“讓耳朵懷孕”是個什麽意思了。

好在理智尚存,杜明茶勉強擠出話來:“原來如此……”

他說的茶,一定是山茶花對吧。

心中默念不要亂想,只聽他問:“你的名字來源,真是明前西湖龍井茶?”

杜明茶未曾想,初見時的自我介紹竟讓他記到現在。

愣了幾秒,她回答:“不是,其實是‘明察秋毫’的明察,不過母親說這名字聽起來太男性化,所以改成山茶花的茶。”

鄧扶林對她最大的期望,就是知世故而不世故,人情洞察,不可害人,也要有防人之心。

“你呢?”杜明茶好奇問,“淮與,是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沒有,”沈淮與笑了笑,“隨便取的。”

寒風襲來,他身姿挺拔如松,合體的衣服上滿是淺淺淡淡的草木香。

完全想象不出幼時遭受母親虐待過的模樣。

兩人在山茶花前分開,杜明茶頭輕輕抵著玻璃車窗,被他握過的手悄悄放在胸口。

雖然剛剛分開,但她已經偷偷地開始期待下一次的見面。

就像小時候很喜歡櫥窗中模特身上的白紗裙。

家庭狀況一般,杜明茶沒有開口向父母討要。

只是會在放學時候,背著書包、踮著腳尖,扒著玻璃櫥窗努力往裏看。

連帶著這點能見到白紗裙的期許,連放學路上的時光也變得快樂起來。

如今,她又體會到這種偷偷的渴望。

-

十一月中下旬,杜明茶時間排的很滿。

不是課表,滿滿的全是兼職。

杜明茶多了一項樂趣,每個周都會將自己現有的所有財產列出表格,通過支付寶和微信賬單核查收支。

她給自己準備的留學基金已經攢到五萬塊。

顧樂樂的授課現在改成了一周四節,顧迤邐小姐對她的教學質量很滿意,課時費每小時上漲一百塊。

等學校統一供暖的時候,冬天的第一場雪也悄然而至。

“看初雪要去故宮啊,”姜舒華說,“每年這時候都有一堆攝影師扛著長|槍短炮去拍片子,啊,對,還有角樓,傍晚拍東北角樓,黎明時候拍西北角樓,這倆在護城河對岸拍就行……”

霍為君興致缺缺:“這時候人太多了,過去看的不是雪,是人頭啊。”

趙芯見感冒了,她扯著紙巾,用力地擦鼻子。

擦了一會,半翻身,甕聲甕氣地和杜明茶說:“對了,昨天下午王教授還問你了。”

王教授教的是法國文學理論方面的課程,研究方向也是這個,他對杜明茶頗為欣賞,但杜明茶申請了為另一個專攻應用翻譯的教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