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結婚吧(第3/3頁)

兩父子背後在弄的新藥他了解,供給的對象不是正經行當,其中某個很適合用在他身上,一針下去,破壞腦組織,人哪怕不死也醒不過來,正常醫學檢查找不出什麽需要負刑事責任的具體病因。

就算只推進半管,也得是個心智全失,癡傻廢人的下場。

他知道結果,能做的只是為自己準備了那種紅色針劑,沒什麽救命作用,不過是在他沒死的情況下,注射後能抵消掉藥效,或許還有機會恢復正常。

準備投身進去之前,他想見一次喻瑤,面對面的,哪怕就只看她一眼。

那個傍晚,他穿了最正式的西裝,準備她會喜歡的花,每一樣菜自己親手去做,但喻瑤並沒有來見他。

是啊,他是個惡名昭著,人人避之不及的邪魔惡鬼,想見她的渴望,對她來說只有冒犯和排斥。

他等到天黑,知道喻瑤不會來了,帶著那束花,去了喻瑤的樓下。

這套房子很舊,很小,但他知道,喻瑤從畢業後就住在這兒,習慣了舍不得搬,那是她的家。

他在樓下望著那扇偷偷看過無數次的窗口,甚至坐在昏黑車裏,見到她牽著芒果下樓,親昵地摸它下巴,對它笑。

做一只狗多好。

如果能在她身邊,跟她回到同一個家門,被她喜歡寵愛,是狗也好。

他留到深夜,窗口的燈熄了,只剩下他一個人站在風裏,隔著幾層樓的距離,他捧著那束花,默默守了整晚。

天快亮時,他把花輕輕放在喻瑤單元門外的捐助櫃旁邊,一聲不響離開,換上他最放肆張揚的面孔,走進他的戰場。

即使這個戰場不被喻瑤知曉,如果他不能脫身,證據拿到了,也只是通過他身邊某個人去澄清真相,喻瑤再也不會知道他的存在。

沒關系,就永遠作為一個她童年裏失敗的治愈對象,一個對她心有歹念的紈絝二世祖,一個生死都與她無關的人,也很好。

容野靠在喻瑤膝蓋上,牙齒咬出微微的銹氣。

那場鬥爭他沒輸,拿到了證據,也成功把過於袒護兒子孫子的容紹良算計進去,被急於篡位的父子倆注射了跟他同樣的藥。

唯一的意外,是他有計劃地離開時發生嚴重車禍,沒有到達自己預設的地點,藥效提前發作,他傷痕累累,一片空白,所有能力和記憶迅速消退,最後執念一樣刻在腦子裏的,只有一個喻瑤。

那夜暴雨,他又痛又冷,忘記全世界,唯獨想要一個渴求了快二十年的懷抱。

現在……

容野睜開眼。

大部分證據在他手裏,容家父子多半以為他死了,把集團內部搞得狼藉,容紹良如他所料還活著,老狐狸也應該恢復過來有所動作,過不了多久就會找上他。

他還沒有為瑤瑤報仇,解脫她心裏的負擔,容紹良的威脅仍在,跟他的親密關系,只會給瑤瑤帶來危機。

他必須回到容家鏟除一切,在那之前,他哪有資格……當著她的面,說出自己是誰。

讓她心愛的諾諾消失,她也許會更憎惡他。

他想自私地偷幾天幸福,再多索取一點她的愛。

“居然還不回答,”喻瑤難以置信地擡起他下巴,手指有意無意按到他唇邊,“不想結婚了?那我可反悔了。”

容野張口,含住她伸過來的,溫熱的指尖。

喻瑤心一跳,被燙到似的抽出來,卻看到自己手指上沾著一點血絲。

“怎麽破了?”

她擰眉,趕緊摸他發涼的唇查看傷口,沒找到,於是手捏著他臉頰,迫使他張開,她另一只手本想稍稍觸碰他舌尖,看是不是哪裏咬破了,沒想到剛一貼過去,又被他裹住,含著,甚至若有若無地輕卷廝磨。

喻瑤脊背泛起麻,呼吸漸重,不受控制地動了動手指,撥弄他口中的靈活。

這動作實在太色氣,她嗓音混了砂質:“知道了……想接吻是不是,不親就不肯說話。”

喻瑤抽出手:“過來,擡頭。”

容野順從地擡臉,眼眸半垂,單手搭住她後頸,一個擡高,一個俯身,熱燙和濕涼相碰,失控地輾轉糾纏。

“好了……”喻瑤胸口起伏,伏在他耳邊,“要接吻,給你。”

容野盯著她:“還要你睡我,瑤瑤給嗎?”

喻瑤撫摸他額角,拖著長音說:“現在不行,等晚上……”

他把她拉到地上,圈進懷裏,眸中是暴烈的深黑,泛紅的唇卻用著諾諾的語氣,廝磨著她,純摯又暗啞地問:“我想要一輩子白頭到老,少一分鐘都不行,瑤瑤也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