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結婚吧(第2/3頁)

就連白玉CP超話裏都在唱衰。

“是很嗑這對沒錯啦,但喻瑤怎麽能真選他戀愛啊,一個心智不全的病人,再恢復也不可能正常,賺錢都很難吧,難道喻瑤要養他一輩子?”

沒人看好她和他,譏諷質疑聲鋪天蓋地,可能全網都等著看她的笑話。

喻瑤捏著兩張熱騰騰的卡片,凝視容野的眼睛,傾身親了親他的嘴角,鄭重其事說:“別這樣的眼神,又讓我心疼。”

“我知道你也看見了別人那些話,不用管。”

“無論你能不能好,都是我的諾諾,賺不賺錢根本無所謂,以後也不準太辛苦地雕木頭,乖乖別怕,我養你。”

“諾諾,第三次求婚換我來說,我嫁你,娶你,都好,婚禮不用太復雜,小小的一個儀式就夠了,等我們真正有了家,你就再也不用擔心會被拋棄。”

“怎麽樣,”她彎著眼,“答應我?”

光線很弱,整個房間都像蒙在一層薄薄的紗網裏,喻瑤看到容野在笑,唇翹起來,弧度漂亮,卻夾著悲意,一雙眼紅得撕心。

不等她看清楚,容野換了姿勢,在她面前單膝跪下,脊背緩緩彎折,額頭抵在她膝蓋上,雙手藏在她裙擺遮住的陰影裏,攥得骨節嶙峋,凸得要割破皮膚。

瑤瑤答應跟諾諾結婚了。

可他不是諾諾。

他被容紹良囚在那座空蕩的宅院裏折磨訓練,記不清自己學過多少東西,不夠強,就將面臨失去用處被抹殺,容家不止做面向公眾的醫療,也做高端醫藥研發,國內外實驗室不計其數,想安安靜靜讓他死,太簡單了。

他始終明白,有用,才有活下去的價值。

有能力獨自撐起容家偌大陰暗面的,絕對不可能是個存在弱項的廢物。

十四歲那年被容紹良認可,給他冠上了容家二少的名頭,引向外界視野,後來國內國外的名校他依次上,學管理,學醫藥,學語言,凡是涉及到生意的他不能,也沒有任何一件不精通。

隨後又進了部隊裏,被容紹良安排了太多人故意磋磨,一年半的時間,他遍體鱗傷,但那些人沒有一個能健全地好活。

在人群裏他是被忌憚的危險品。

去地獄,他也是坐到高位上的鬼神。

他必須無可替代,才能換來渺茫的機會,去親手捧起他最向往的那朵小桃花。

容紹良真正要保護的人是長子長孫,也是他的舅舅和表哥那兩父子,兩父子一直被容紹良放在全然正面的保護罩裏,對集團黑暗面一無所知,只等著繼承家業。

如果他是陰影裏的魔,他們就是陽光下的天之驕子。

兩父子卻並不領情,只看到容紹良對他的重視和在乎,根本不知道背後真正原因,於是表面上對容紹良奉承孝順,背地裏則恨容野這個名字恨得入骨,夜不能寐怕他分得財產。

他原本還能忍耐,等到自己足夠抗衡,但這兩父子為了豐厚羽翼,竟然愚蠢地隱瞞容紹良,私自在外設置違規實驗室,掛名建造不見光的藥廠,做起超高回報的違法勾當。

其中一個做違禁藥品的實驗室意外出了事,接手案件的檢察官,名字叫喻青檀。

容家兩父子藏得夠好,即使實驗室暴露,也有的是人背鍋,包括容紹良在內,沒有人知道跟容家有關,又恰逢他出國不在國內,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喻青檀已經自殺。

但背後的真相,是喻青檀清正強勢,查下去難保不會揪出容家父子,於是他們在喻青檀日常吃的抗抑郁藥上動手腳,日常是程夢負責拿藥,但那一次,程夢被調走出差,喻青檀去診所自取。

藥的外觀一樣,味道一樣,芯子卻被換了,連量都控制得精確無誤,喻青檀出事時,了無痕跡。

喻青檀早已平穩的病情急劇加重,死在最孤獨裏。

他遠遠看見喻瑤絕望哭泣面容的那一刻,得知她痛苦內疚,自責是她忽視了父親導致悲劇,性格一夜之間被完全改變的時候,他所有忍耐,謹慎,周詳計劃全部失去了意義。

或許喻青檀和程夢的死會隨著時間落幕,誰都不知道事件背後還有另一層真相,只要他能壓住自己,遲早會踩到容家所有人頭上,把整個家業攥到他手裏。

但不可能,哪怕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他也要去報這個仇。

跟容家父子相關的證據,再拖下去,就會被他們抹得渣都不剩。

他突進容家的權利核心,兩父子抵不過他存心的針鋒相對,漸漸在容紹良面前碎裂了那層恭順良善的假面。

容紹良不肯相信自己多年來精心保護的獨苗會是這種面目,甚至要反過來把這層罪孽安到他的身上,反正他本來就是替死的角色。

他則用自己的命當賭注,笑著對容紹良也設下了圈套。

容家父子要除掉他,他要拿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