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第4/5頁)

相互認識後,幾人便隨著陸成玉進了主院,沈青青同其他門客,一同進了西院,李炎本應該同其他侍衛一起宿在外院值守,自打出小宅後,他就一直跟著嬌玉與沈青青。

沈青青見他帶著自己去了西院一處僻靜的小院,自己則去了偏房,並未說什麽。

她清楚,李炎跟著她是授了孟西洲的意,不就是怕她接觸旁人麽。

他原來一直在用最大的惡意揣測她,懷疑她。

不過她不在乎,因為他不是阿洲。

孟西洲只是個冷漠無情的混蛋,是個陌路人。

嬌雲見沈青青一聲不吭的進了屋,心中忐忑,想到昨夜她回來時,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裏就難受不已,她知道她一路沒吃好沒睡好,便起身去廚房找了些寡淡的面條給她墊補。

這頭沈青青剛簡單用過午膳,房門被敲響了。

“沈娘子,是我。”李炎輕聲問,他知道沈青青身子不舒服,怕是在休息,便小聲問著。

跟在一旁的陸成玉倒有些好奇,孟西洲不是不近女色麽,怎麽這次出來辦案,會帶個女畫師?

這個表弟的奇聞異事他多少有所耳聞,畢竟一個國公家世子去戍守邊關,還遇襲走失一年之久的奇事不多,再加上孟西洲早些年軍功顯著,有不少血戰沙場的故事流傳四海,二人雖未謀面,陸成玉已經在心中給孟西洲刻畫出了一個刻板冷漠的鐵面閻王形象。

今日一見,不過多時,陸成玉便知道,心中對孟西洲的印象幾乎絲毫不差,所以當他知道孟西洲帶了個女畫師來破案時,無比驚訝。

沈青青坐在裏面不答,嬌雲也撅著小嘴,一臉嫌棄。

李炎知道沈娘子心情不好,便把聲音又降低了幾分,道:“沈娘子,潿洲知州陸大人和霍家主同我在一處,說是一會兒帶您去見人證,您……”

話音未落,沈青青戴著帷帽打開了門,她擡眼見李炎身旁站著兩位男子,一人身著緋色官服,看樣子三十上下,濃眉大眼,面容清雋,並不威嚴,反倒是看著像個富家公子,他應該就是李炎口中的潿洲知州了,站在知州身後的另一人容貌普通,面色稍黑,年級看上去略大一些。

站在對面的陸成玉也在悄然打臉這位女畫師,青紗下,那張模糊的臉看的並不真切,依著輪廓,長相應是極好的。

“這位娘子便是表弟尋來的畫師麽?”陸成玉看她年紀輕輕,有些懷疑。

“是。”李炎不清楚沈青青的畫技,起初爺說要帶她來時,他以為只是隨意找了個借口。

陸成玉雖然有些猶豫,但沒表現出來,客客氣氣的對沈青青道:“娘子現在可方便?案情緊急,可否現在隨我去一趟知州府衙,去見一下唯一活下來的證人。”

沈青青聽是跟案子有關,並未耽擱,只低聲道:“大人稍等片刻,待我取來畫具。”

有李炎陪同,沈青青沒讓嬌雲跟著一起去,她同陸成玉剛出院門,天上便飄起了小雨。

上午來時,沈青青還記得春日正好,卻不想這一會兒就變了天。

陸成玉看李炎要折回去取傘,笑道:“潿洲的春雨下不大的,知州府並不遠,走過去也不見得會弄潮了衣服。”

李炎看了眼帶著帷帽的沈青青,見她並未多言,頷首道:“那就有勞陸大人指路了。”

一路上,陸成玉將案情的來龍去脈跟沈青青簡單做了介紹,這案子之所以會驚動朝堂,恰巧因為前幾日的命案,死的是靜貴妃親哥一家。

一家三十三口人,不論男女,唯有年僅六歲的嫡女蘇苒一人活了下來。

而靜貴妃胞兄蘇氏一家的滅門慘案,僅僅是潿洲命案的冰山一角。

自十年前起,潿洲每年都會發生至少一起命案,不過那個時候,還不是滅門慘案,遺案大都只有一兩個死者,故而當初在任知州並未察覺幾起命案暗中有關,直到陸成玉前年升任潿洲知州,梳理疑案時,才留意到遺案暗藏一個看似巧合的通點。

家主寵妾滅妻。

“所以兇手是女子?”沈青青順著陸成玉講的故事,自然而然講出口。

“哦?沈娘子何以見得兇手是女子?”

沈青青胡亂一說,沒想到陸玉成會追問,但既然問了,她便大大方方將心中所想講出。

“是動機,從寵妾滅妻這一點來看,似乎兇手是女子更能順理成章,可細細一想,這又不太符合常理,兇手從起初殺一人,到後面滅門,需要很大的體力支持,如果是一個女子所為,似乎很難辦到。”

陸成玉沒想這女畫師聲音驕裏嬌氣,卻分析得頭頭是道。不過是聽了個大概,便將兇手邏輯大致捋順。

一旁的李炎覺得一向沉穩的沈娘子今日有些多言,正要提醒她時,聽陸成玉贊嘆道:“沈娘子分析的沒錯,起初我等也認為是女子所為,但近兩年的滅門慘案,多用鈍器行兇,手段極其殘忍,如此看來,是女兇手的可能性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