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那人死了

容呈覺得關鴻風瘋了。

他看著手上的鎖鏈,一股子恐懼浮上了心頭。

關鴻風捏了捏容呈漂亮的耳垂,"你這麽不聽話,只有把你鎖在這裏,才不會亂跑。"容呈伸出手,露出伶仃手腕,拽住關鴻風龍袍,有氣無力地示弱道∶"不要,我知錯了!"關鴻風撫著容呈的臉,盯著他雙眼,"那你告訴朕,以後還逃不逃了?"容呈用力搖頭,臉色燒紅了,人也軟綿綿的,像窯爐裏燒的白玉,精致又漂亮。關鴻風滿意地勾了勾嘴角,"既然你不打算逃,那朕囚不囚著你,又有何分別?"容呈愣住,後知後覺上了關鴻風的套。

關鴻風的手落在容呈腰上,指尖一勾,便抽落了他的腰帶,"還是說,朕把你的衣裳剝了,這樣就算你逃出去了,光著身子也不敢亂跑。"容呈臉色一變,用力掙動了下手腕,鐵鏈磕在床頭,撞得作響。關鴻風嗤笑一聲,"朕不過與你說笑罷了。"

以前就是自己太縱容龍伎,他才會膽大包天,幹出逃跑的勾當,若是不給點教訓,容呈怎會學聰明,安分的待在他身邊。

關鴻風說∶"這次朕放過你,若是被我知道你還敢打逃跑的主意,我就將你剝光吊到城門上去,讓萬人瞧。"說罷,他起身往外走,容呈看著關鴻風消失在門外的衣角,想起昏迷時耳邊傳來的那句話。是夜,潘太醫來養心殿給容呈看診。

他臉色不太好,目光躲閃,看得容呈雲裏霧裏,"怎麽了?"潘太醫搖頭,有些心不在焉。

容呈想起那日在林子裏的事,敏銳道∶"是關鴻風為難你了?"

潘太醫搖了搖頭,猶豫許久,他開口道∶"皇上給我賜了婚,張尚書家的獨女,下月初一便拜堂成親。"容呈愣了一下,"關鴻風賜婚?"

潘太醫點頭,支支吾吾道∶"皇上許是疑心我與你之間...他的話沒說完,容呈卻明白了。

關鴻風疑了他們兩人之間不清白,所以才故意賜婚,想斷了潘太醫的念頭,借機敲打他別生出不該有的念頭。然而看潘太醫這幅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知這婚事他並不願意。

容呈想了想,"你若是不想娶,我試試能不能替你向關鴻風求情......

"不可!"潘太醫忙道∶"皇上本就疑心你我,若是你再替我求情,恐怕皇上更不相信我們是清白的。"容呈呼吸微微急促,"難道你就聽他的娶個不愛的女子?"

潘太醫苦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上是天子,他賜婚,怎有不從的道理。"容呈想到關鴻風的脾性,手上的鎖鏈發出碰撞響聲,嘆了口氣,"是我連累你了。"

潘太醫搖了搖頭,"反正遲早是要娶妻生子的,是不是喜歡的人,也不重要了。"他說這話透著一股子惆悵,不知是認命,還是依舊不甘。不宜久留,潘太醫留下.藥膏後便離開了。容呈背靠床頭,有些頭疼。亥時,寂靜的宮殿外響起了腳步聲。

關鴻風回來了,主意到桌上多了個瓷瓶,挑眉道∶"潘太醫來過了?"容呈不答話,倒是身後的楊公公應道∶"是,潘太醫來給龍伎看診。"關鴻風揮了揮手,楊公公便下去了。

關鴻風坐到床邊,容呈閉著眼,不知是真睡,還是不想搭理他。關鴻風面無表情道∶"見朕回來了,便是這樣迎接?"

容呈依舊沒反應,關鴻風不高興了,手隔著布料在他胯間捏了一把。

容呈頓時疼得睜開眼,惡狠狠瞪著關鴻風。

關鴻風輕輕賞了他一耳光,"混賬,信不信朕把你眼睛挖出來?"容呈喘了幾口氣,閉上眼睛,臉色蒼白的模樣令關鴻風的氣消了不少。他拿過瓷瓶,將裹著紅布的塞子拔開,一股子清涼的藥味透了出來。是極好的藥,且得來不易,僅這麽一瓶,價值百兩。

容呈被翻了個面,壓在身下,冰涼的藥膏敷在背上,透著絲絲地疼。他忽然問∶"你給潘太醫賜婚了?"關鴻風頭也不擡,"怎麽,傷心了?"◎容呈一字一頓道∶"我和他之間什麽都沒有。"

關鴻風忽地一笑,飽含冷意,"若是你們有什麽,你以為他還能活到現在?"容呈身子一僵,回頭對上關鴻風深邃不明的雙眼。

關鴻風沾著藥膏的手指在容呈背上遊走,"朕這麽做,是要告訴他,別打朕的人的主意,也別想著放你離開。"容呈若有所覺一顫,不安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關鴻風指尖感受著他的反應,勾起嘴角∶"你以為朕不知道潘太醫的心思?那日在林子裏,若是朕再晚一些去,恐怕他就要放你走了吧?"容呈閉上眼,鎖在鐵鏈裏的手捏緊了拳頭。

關鴻風不緊不慢道∶"朕這回當作什麽都不知情,但你若是再和他眉來眼去,我就送他去當太監,將他的命根子掛在你面前,日日觀賞。"接下來的日子,容呈一直被囚禁在養心殿,每日和關鴻風待在一起。關鴻風倒是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