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多災多難

選秀因為皇帝的突然離開,一片混亂。

關鴻風滿身戾氣離開大殿,皇後交代了楊公公幾句,命他穩住局面,也跟著離開了。

關鴻風坐著龍輦來到神武門,在角樓前見到被侍衛扣住的容呈和予安。

容呈跪在地上,幾縷濕汗的頭發貼著臉頰,衣裳上沾滿了泥,白皙的脖子上有一道劃痕,流出來的血已經幹了。

關鴻風目光黯了幾分,“怎麽回事?”

為首的侍衛說:“皇上,今日小的巡邏,發現角樓這邊有異聲,發現龍伎和手下的奴才蓄意逃出宮去。”

關鴻風看了看四周,“他怎麽出的宮?”

為首的侍衛走到一處枯草旁,伸手撥開,一個狗洞暴露在眾人面前。

關鴻風眯了眯眼睛。

連他都不知這兒有處狗洞通往宮外,若是被異心之人潛進來,後果不堪設想。

關鴻風森寒道:“內務府總管偷懶懈怠,打入慎刑司,他的職位由副總管代替。”

尚在享受底下宮人奉承討好的內務府總管稀裏糊塗被押去慎刑司,還不知自己將面臨去掉半條命的懲罰。

關鴻風下了龍輦,來到二人面前,居高臨下望著容呈。

關鴻風冷冷笑道:“我說你怎麽不願意陪我去選秀,原來是打這個主意?”

難怪這麽巧合,容呈偏偏今日身子不適,原來早就計劃好了要逃跑。

容呈低著頭不吭聲,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侍衛的深色衣裳襯得像在發光,呼吸滾燙而急促。

就差那麽一點。

差那麽一點,他就能離開這個充滿噩夢的“牢獄。”

關鴻風斜眼看向容呈身旁的予安。

予安發抖得厲害,大氣不敢出,鼻尖幾乎貼著地,沾了一鼻子的泥。

關鴻風心想,當初他就不該留這個狗奴才在容呈身邊,非但沒替他照顧好龍伎,還合起夥來一塊逃跑。

關鴻風沉聲道:“把這狗奴才拖下去斬首,頭顱掛在城門上示眾。”

容呈立刻擋在驚慌失措的予安面前,搖頭道:“你要殺他,先殺了我!”

關鴻風雙目猩紅,“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容呈有些頭暈目眩,他太了解關鴻風,這人就是一個暴君,絕對不可能放過予安的。

容呈臟兮兮的手指抓住了關鴻風的龍袍一角,忍氣吞聲道:“是我逼他和我逃跑的,不關他的事,你有什麽氣就沖著我來。”

這句話裏帶著討好的意味,早沒了以往傲骨逼人的氣勢。

關鴻風捏住容呈下巴,“著什麽急,等我處置了這個狗奴才,馬上輪到你。”

關鴻風狠狠甩開容呈,一個用力,竟將他甩到了地上去,看著予安這張可恨的臉,皇帝心裏一動,忽然有了更好的主意。

“把這奴才送回紹南王身邊,讓他看著辦。”

予安猛地擡頭,睜大了雙眼,渾身抖如篩子,一股恐懼籠罩在了頭頂上。

如果他落回紹南王手裏,一定沒有好日子過。

予安嚇壞了,用力磕頭,磕得頭破了,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關鴻風不為所動,“拖走,送回王府裏去,我倒要看看,紹南王是怎麽調教出這種奴才的。”

侍衛聽了吩咐,動手要來拖走予安,容呈急忙伸手把他抱進懷裏,啞聲道:“不行,他是我宮裏的人,就算要處置也該由我來!”

“你處置?”關鴻風氣笑了,嘲諷道:“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主子?”

兩名侍衛粗魯地從容呈懷裏搶走了予安,將他拖走,容呈撲過去,被關鴻風一耳光扇倒在地,耳朵裏嗡鳴不停。

關鴻風擡腿,狠狠踩在容呈肩上,磨牙道:“有這功夫,你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

予安拼了命地掙紮,肚子上挨了一拳,頓時疼得痙攣,眼淚都流了出來,被拖著往神武門的方向而去。

“予安!”容呈肩膀疼得像裂開似的,掙脫不得,眼睜睜看著予安被拖走。

予安眼裏蓄滿了淚水,緊縮的瞳孔充滿恐懼,張大的嘴巴發不出一點聲音。

很快,予安的身影消失在遠處。

關鴻風蹲下身,用力掐住容呈脖頸,“朕對你不好麽?你就這麽巴不得離開朕?”

容呈漲紅了臉,快要喘不上氣,猶如萬千蚊蟲在耳邊徘徊,聲聲刺耳。

容呈喘息著含糊開口:“關鴻風,你真是沒臉沒皮,每天將我折磨得死去活來,這叫對我好?”

“所以你要離開皇宮,回你的赤國去?”關鴻風自顧自地笑了一聲,“看來你是忘了,赤國早已被滅了。”

痛意像撕開了傷口的痂,容呈喘不過氣,眼睛憋紅了,“我哪怕去乞討,風餐露宿,也好過待在你的身邊。”

氣氛僵持間,身後傳來一聲“皇後駕到。”

看到眼前這一幕,皇後眼裏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她不徐不疾從宮轎下來,給關鴻風行禮,“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