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朕要繼續折磨你

予安住進了承歡宮。

他是從小伺候慣了的,服侍人得心應手,一日下來忙著照料昏迷的容呈,竟沒有一刻停過。

他心裏又內疚又害怕,若不是他自私答應了容呈的主意,主子也不至於受傷。

予安其實是會射箭的。

他從小跟著容呈上書房和習武射箭,也偷偷學了一二,否則容呈不可能讓他冒這個險。

這種事若是有半點不當,便是掉腦袋的事。

只是予安沒說實話,就連紹南王也不知道他會射箭。

想到紹南王,予安心裏一陣害怕,那瘋子明面上對皇帝千依百順,若是他再落回紹南王手裏,怕是要死個千百回。

黃昏時分,容呈醒了一回,和予安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體己話。

予安找來筆墨,在紙上寫:主子,狗皇帝為何要囚禁您?

容呈沒有回答,他也不清楚。

若說關鴻風喜歡他,便不會將他囚禁在這深宮之中折磨,若是只有恨,就那應該在滅國那時便將他殺了。

可關鴻風偏偏留著他一條命來折辱。

想來不過是將他當個貓兒狗兒似的找趣子罷了。

予安說出口時便後悔了,他不該問太多,免得勾起主子的傷心事,識趣地將話扯到別處。

日薄西山,枝葉裹上了淡淡的金光,灑在窗下的斑駁搖晃。

予安離開殿內,去給容呈找吃的,主子受了傷,需吃些營養的補品才行。

可找遍了承歡宮,別說吃食,就連個宮人也沒見到。

予安才知曉,這偌大的宮裏居然連個伺候的人也沒有,就連用膳也要容呈自己動手。

予安氣得眼都紅了。

主子好歹是個皇帝,怎能過上這種日子。

幸好他來了,以後可以像在赤國那樣好好服侍主子。

夜幕降臨,關鴻風來了承歡宮,他走進內室,瞧見予安跪在床榻前,給容呈喂水。

如果關鴻風再走近一些,就能看見予安此時的神情有多麽擔憂。

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皇上駕到”,予安急忙站了起來,放下瓷杯,給關鴻風行禮。

關鴻風斜睨他一眼,“為何不開口喚朕?”

楊公公湊過去小聲解釋道:“皇上,他的喉嚨被紹南王毒啞了。”

關鴻風這才記起在養心殿時,這人也不曾說過半句話,原以為是紹南王管教有加,沒想到是個啞巴。

他涼颼颼地瞧了眼予安,那眼神像要殺人。

予安脖子一縮,退到了一邊,頭再也不敢擡起來。

關鴻風走到床邊坐下,望著容呈的臉,他喝了點水,嘴唇潤潤的,不再毫無血色,傷口幹了的血跡黏在細布上。

關鴻風輕輕撥開容呈被汗浸濕的發絲,冷冷道:“蠢貨,你就不知道躲?”

容呈沒力氣和他爭執,要睡不睡的,看起來疲累極了。

關鴻風拇指放在容呈唇上,用力摩挲了兩下,泛起了點紅,“你不是恨不得朕死?怎麽不把朕推出去擋箭?”

容呈又不是傻子,若是關鴻風出事,予安當場便會人頭不保,他自然不會傻到讓予安去刺殺皇帝。

更何況,他只是想借受傷趁機把予安留在身邊。

容呈連呼吸的熱氣也是滾燙的,“你死了我也走不了。”

關鴻風心想,容呈應當是舍不得他死的,否則那時候便可以借這只箭取了他的命。

關鴻風興奮得指尖都在抖,當著予安的面,便按著容呈啃咬他的嘴唇,舔弄得泛紅了才肯罷休。

站在一旁的予安攥緊了拳頭,生生壓抑著動手的沖動。

他若是沖動了,只會給主子惹麻煩。

關鴻風魯莽地親吻著容呈,直至懷裏的人喘不上氣貓兒撓癢似的抗拒著,他才放開了容呈。

“把燈滅了,退下去吧。”關鴻風將容呈摟進懷裏,躺倒在床榻上,背對著身後的予安,冷冷吩咐道。

予安看到容呈在關鴻風懷裏連喘息也顯得微弱急促,他攥緊了拳頭,喉結滾動了好幾下,和楊公公退出了寢殿。

吹了燈,滿室昏暗,殿內只剩下他們二人。

關鴻風摟著懷裏的人,下面起了反應,撐得他難受。

若不是今日容呈受傷,少不了折磨他一番。

關鴻風隔著褻褲揉捏了兩把容呈的臀尖,“快點好起來,朕還要繼續折磨你。”

容呈渾渾噩噩地半夢半醒,連推開關鴻風的力氣也沒有,不知不覺靠在他懷裏睡著了。

關鴻風最喜歡軟綿綿的容呈,少了那股子冷冽逼人的高傲,就像拔了牙的毒蛇,吐信子也沒了威懾力。

容呈再醒來時,已是第二日。

滿室飄著淡淡的香味,他睜開眼,看見予安在搗鼓著什麽。

予安回過頭,見到容呈醒了,急忙端著碗小跑過來。

容呈瞧了眼碗裏的參湯,把予安扶著靠在軟枕上,“從哪來的?”

予安有點心虛,咬了會兒唇,才老實交代,是從禦膳房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