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把你要過來(第2/2頁)

直到先帝去世,新帝登基,紹南王才得以回來。

容呈吃痛地說:“沒有。”

關鴻風冷笑一聲,目光愈發深邃,“最好如此,若是被朕知道你有別的心思,你知道後果。”

鉗住下巴的手松開,容呈喘了口氣,不用看也知道臉上留下了印子,他沒有再分心,認真地給皇帝布菜。

用完午膳,關鴻風把容呈按在桌上,吃了份“飯後甜點”。

容呈沒有反抗,反正也是徒勞,望著殿頂銘刻的金龍,很快被帶入情欲之中。

關鴻風有午睡的習慣,吃飽喝足後,便讓容呈先回去。

從養心殿離開,容呈獨自走在回去的路上,他經過禦花園,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回頭一看,一個人影來到了面前。

容呈一愣,下意識握住了予安的手,從骨子裏透出的冰涼,猶如寒冬冰棱。

予安的樣貌和以往無異,只是清減了不少,人也憔悴了,眼中沒了以往的晶瑩透亮。

四下無人,容呈終於得以開口問:“究竟怎麽回事?”

予安抿緊了嘴唇,握緊了容呈的手,搖了搖頭。

容呈加重了手裏的力道,“你還要瞞我麽?”

予安囁喏著嘴唇,慢吞吞張開嘴,喉嚨裏發出一陣嘶啞的聲音,如烏鴉喊叫。

容呈終於察覺不對,胸膛顫抖了幾瞬,“你的喉嚨........”

予安笑得比哭還難看,他擺擺手,看了看四周,彎腰拾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字,字跡一如往常的清秀。

原來國破那夜,予安被敵軍襲擊,當場昏死過去,醒來時只見滿地屍體。

他翻遍皇宮,卻沒有找到容呈的屍體。

予安不相信容呈死了,沿著敵軍離開的路一路跟了上去,沒想到,卻在路上遇上了賊人,險些被殺害,逃跑之時正好被調回京城的紹南王出手救下。

看到這裏,容呈打了個寒顫,已猜出幾分,“是紹南王做的?”

予安咬緊了下嘴唇,點了點頭。

他告訴容呈,被救下那晚,紹南王給他下.藥,強上了他,予安醒來想要逃,卻被紹南王囚禁在了王府中。

後來,紹南王嫌予安不聽話,就用一劑毒藥毒啞了他,把他困在身邊。

得知了真相,容呈呼吸都窒了窒。

如果不是為了尋他,予安不會遭受此難。

予安是容呈年幼時的伴讀,從小陪他一塊長大,二人雖是主仆,卻親如兄弟。

予安吸了吸通紅的鼻尖,又在地上寫:“得知主子沒事我就放心了。”

他沒問容呈為何會進宮,為何會在皇帝身邊伺候,裝聾作啞地給容呈這位亡國之君留了最後的尊嚴。

遠處傳來腳步聲,予安露出驚慌神色,用木棍在地上飛快寫:我騙紹南王東西掉了,現在該回去了,再晚他會起疑的。

容呈緊緊握住予安冰涼的手,“你再忍忍,我會求關鴻風把你要過來。”

容呈知道,這事比登天還難,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予安留在紹南王身邊受折磨。

予安反手握住了容呈,用力搖頭,眼尾都紅了。

兩人心知肚明,如今他們這層關系還沒捅破窗戶紙,皇帝和紹南王都被瞞在鼓裏,如果容呈貿貿然去向關鴻風要人,一定會引起懷疑,到時候他們只會更危險。

予安強擠出笑,比劃了個手勢,“主子,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身後腳步聲漸近,幾乎到達身後,予安立馬松開了容呈的手,裝作和他不認識一般,轉身離開。

容呈站在原地,望著予安的身影消失在禦花園中。

七月的天,卻刺骨的寒冷。

容呈獨自回到承歡宮,坐在榻上出神,連窗外天色何時暗下來也不知道,直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將他的思緒拽了回來。

楊公公走了進來,說:“皇上今日去了皇後宮中,讓龍伎不必再等。”

容呈記掛著予安,連反應都變得遲鈍了,恍恍惚惚地點了下頭,躺回了榻上。

楊公公一愣,未料想容呈會是這個反應,心裏嘀咕了幾句,低頭退出了承歡宮。

回到養心殿後,楊公公硬著頭皮,如實稟告了皇帝。

關鴻風正在批折子,聽到楊公公的話,手上毛筆一停,擡頭冷了臉,“他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