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怎麽了？”謝靈澤看見用衣袖遮住臉的楊戩不由出聲問道，心中卻是道了一聲奇怪。

楊戩想要說話，挪開袖子看見的卻是謝靈澤如玉般溫潤的肌膚，嚇得他立刻轉過了身去。

“失禮了。”楊戩緊緊地抓著手裏的扇子說道，心裏有幾分緊張，希望先生不會察覺到他內心的想法。

謝靈澤滿臉疑惑，這是怎麽了？他又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至於一看見他就轉頭嗎？

“你來的正好，去把一旁的帕子遞給我一下。”謝靈澤看了看被放在旁邊桌子上用來擦水的帕子，伸手想拿，夠不到。

“好。”幾個深呼吸後，楊戩總算是平靜了下來，心中默念清心訣乖乖地給謝靈澤遞帕子。

謝靈澤結果楊戩手中的帕子，說了一聲“謝了”便直接從水裏站了起來。

刹那間，楊戩腦子一懵，不由開口喊道:“先生！”

謝靈澤拿著正準備擦水的帕子疑惑轉頭，卻不料被楊戩身上的大袖衫給罩住了。

玄色繡銀色鶴紋的外衣就這樣披在了剛出浴的美人身上，然而不露卻是比露更加惑人心神。

楊戩低頭看著自己眼前白皙的胸膛，伸手將謝靈澤披著的衣服的領口拉好。

“先生，天冷注意身體，我還想起有事沒有忙完就先告辭了。”

說完，楊戩整個人便落荒而逃。

“這是怎麽了？”謝靈澤看著楊戩消失的方向有些發愣，卻不知道自己這幅模樣是何等惑人，烏發及腰，衣衫半掩，眉目間的清淺溫柔簡直叫人沉淪。

從謝靈澤屋子裏出來後，楊戩回了自己在灌江口的二郎廟，進到大殿看到案幾上的公務後這才冷靜了稍許。

屋外，哮天犬和逆天鷹相互對視了一眼，哮天犬躊躇了很久後開口道:“主人的衣服……”

“少了一件外袍。”逆天鷹立馬接道。

“身上還有一股藥香味兒。”

“袖口還濕了一塊！”

“主人還很慌張！”

“我們要有女主人了？！”哮天犬和逆天鷹對視一眼後異口同聲地說道。

而在殿內的楊戩卻是不知道自己的兩個下屬在說些什麽，他掏出了自己一直放在袖子中的一把梳子，在看了許久後，楊戩嘆了一口氣:“先生，我該拿你怎麽辦。”

這把梳子是謝靈澤送給他的，並且謝靈澤也用這把梳子親自為他梳過發，教會他禮，後來這把梳子在謝靈澤消失之後便長伴在他身邊，成了他的一個念想。

楊戩用手輕輕拂過梳子上每一處紋路後最終將它收進了自己的衣袖裏，然後閉目睡去。

“先生……”夜間，摸著懷裏梳子的楊戩不由低喃出聲。

與楊戩的心事重重不同，謝靈澤倒是沒有想那麽多，自然地給自己擦幹了身體，自然地換上了舒適的中衣，自然地叫來下人收拾浴桶等物，絲毫不認為自己剛才是撩拔了一個純情少年郎。

謝靈澤回到了謝家，每天也就吃吃藥教一教林黛玉，日子過得舒心。

“先生，我再過幾日便要去我外祖母家了。”林黛玉在練完琴後皺著眉對謝靈澤抱怨道。

林黛玉與自己相處不過幾天，如今他父親又要將她送走，她雖然不開心但也不敢在自己父親面前表露出來。

謝靈澤吃完了手中的綠豆糕後拍了拍手揉了揉林黛玉的頭發道:“你父親是為了你好，當今恐怕要清理江南官場了，你待在你外祖母家也安全些。”

林黛玉聽完撇了撇嘴，道理她不是不懂，她只是不願意同自己父親分開而已。

謝靈澤笑了笑摸了摸林黛玉的頭，自己恐怕很快也要跟著林黛玉去賈府了。

林黛玉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的謝靈澤，她道:“我若不在家中，怕是不能穿先生給的這身衣服了。”

說完，語氣中有幾分可惜，對於賈家的印象，林黛玉都是聽母親給自己說的，也清楚賈家不太喜歡讓女子讀書，自己到那裏去了怕是不能再穿了。

謝靈澤聞言一笑，細細地打量著穿著花太儒風校服的林黛玉，看起來倒像是個讀書的少年郎。

“這世上有許多不能隨心意的事，尤其是女子，不能隨心意的事太多太多，你若願甘於這樣，不去管就行了，可若你想要光明正大地走到人前，就要付出比男子多十倍的努力，讓他們不敢小看你，那時候你做什麽都是有一定道理的。”謝靈澤緩緩說道，雖然對林黛玉說這些還太早，但是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就算女子再驚艷才絕，林黛玉也沒有辦法走出大觀園一步。

林黛玉聽得似懂非懂，但也差不多明白了，想要自由，想要看盡天下景色這都需要自己比男子更強，文彩武藝皆不輸於男子。

“先生，我想好好學花間遊。”林黛玉看了看悠閑地躺在椅子上的謝靈澤堅定了眼神後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