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第2/3頁)

簫起腕上的菩提珠忽然斷了,菩提珠散落在地,噼裏啪啦地碎響。簫起望著落地彈起再落地的菩提珠,理智稍微拉回來一些。他松開沈茴。

沈茴立刻雙手壓抵在喉間,斷斷續續地輕咳著,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簫起走到桌邊,親自倒了一盞茶遞給沈茴。他又換回尋常的表情,好聲好氣地再問一遍:“你二姐在哪?”

沈茴接過他遞來的茶喝了一口潤潤喉,稍微好受些了,才說:“他只告訴我等我生辰那日,帶我去松川莊去見二姐姐。”

“松川莊?”簫起皺著眉,腦海中飛快尋搜刮著這個名字,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他立刻轉身,吩咐身邊的屬下去查。然後他轉過臉來盯著沈茴,面帶微笑地警告:“阿茴,你最好說的是真話。謊言戳破的時候,姐夫會讓你嘗嘗被虐殺是怎麽個滋味。”

沈茴用指腹擦去唇上沾的一點茶水濕潤,她含笑望著簫起,說:“我的生辰還有五日。一,你不是想用我做餌?好啊,直接用我去逼問裴徊光二姐姐的下落。二,你若有本事直接把伏鴉抓過來嚴刑逼供。”

簫起看了沈茴好一會兒,他選擇了三。他要親自去松川莊找沈菩——如果她真的還活著。

他不能按照沈茴所說,直接用沈茴來逼問裴徊光,他若主動了便是落了下成。他不能讓裴徊光知道他對找到沈菩的急迫。所以,他打算自己去找。他也不想去抓伏鴉,這危險實在太大了。

松川莊,一個不大的地方。他不信他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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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簫起就帶著沈茴走出了地下,留在那裏的東西幾乎都沒來得及帶走。

他不是沒有考慮過將沈茴獨自留下,可是以裴徊光這樣的搜查的方式,地下的住所早晚會被發現。他也考慮過帶著沈茴轉移到別的地方,派人去松川莊找沈菩。可是最後,他還是選擇親自去,帶著沈茴一起去松川莊。

剛走出地下,外面天地的陽光籠罩下來,沈茴不適應地閉了下眼睛,緩了一會兒,才睜開眼。她立刻下意識地觀察起周圍的情況,可周圍是一大片樹林,實在是沒有什麽可辨的。

馬車早已準備好,拉車的兩匹馬停在那裏許久,有些悠閑地踩著草地。

簫起警告:“乖一點,別想著逃跑,更別亂叫。我覺得你也不希望姐夫綁著了的手腳堵了你的嘴吧?”

“我若跑了,還沒跑出這片樹林,自己的身體都受不了。你多慮了。”沈茴朝馬車走過去,主動登上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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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起帶著手下的人離開地下住處一個多時辰後,通往地下暗道的出入口就被東廠的人發現了。

裴徊光大步走在黝黑的暗道裏,一身的煞氣。

東廠的人默默跟在他身後,縱使平日裏就是幹著殺人的勾當,還是懼了裴徊光身上的殺意,個個沉默又小心,生怕一個不小心丟了腦袋。

“掌印,發現了這些奇怪的畫。”

裴徊光冷眼瞥著桌上堆著的幾十張美人圖。他拿起最上面的那一張,看清上面畫著沈茴的臉。他又瞥了一眼其余空白五官的美人圖。

“呵。”裴徊光低笑了一聲,手中那張畫著沈茴五官的美人圖瞬間灰飛煙滅。

畫她?

簫起這個狗東西居然敢畫她?

除了裴徊光,沒有人可以畫沈茴。

“狗東西,咱家非剝了你的皮畫個夠。”

東廠的冷面內宦們,個個低著頭,喘息都不敢發生一絲一毫的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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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起帶著沈茴去松川莊的路上並不太平。起初在野外,尚且好些。可又不能一直走翻山越嶺的路。

經過有人煙的地方,沈茴掀起垂簾朝外望去,見前方不遠處的城鎮死氣沉沉,就連每個城鎮最外延隨處可見的茶水攤都空無一人。

“什麽人?”城中巡邏的人很快發現了簫起一行的車隊。

簫起立刻讓手下調轉方向,加快速度。

外面的屬下稟告:“主上,裴徊光下了死令,所有活物但凡邁出自家院子一步殺無赦。咱們這樣是不能進城的,只能從郊外避著人煙趕路!”

簫起眯起眼睛,看向城中追來的侍衛。他知道這些侍衛可以輕易甩開,可是更明白他今日在這裏露面,消息很快會傳到裴徊光耳中。

簫起冷聲下令:“快馬加鞭避開人煙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松川莊!”

他看向身邊的沈茴,壓低聲音:“阿茴,你最好沒騙我。”

沈茴沒接話,十分淡然地拿起桌上的菊釀糕,小口小口地吃著。簫起不禁重新打量起沈茴從容的模樣。興許,他不應該只把沈茴當成記憶裏那個病弱嬌氣的小姑娘,到底是策劃弑君的太後了。

簫起的視線逐漸落在小幾上的菊釀糕,忽地一陣恍惚。他忽然開始質疑自己這樣貿然趕去松川莊到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