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擡頭的第五天(第2/4頁)

“你看這國公府,從那時候起,多了多少女人,葉婉那時候,也沒有想到現在這狀況吧?”

奪寵這種事,總是這樣,你用什麽手段奪來的,總會以相同的手段再次失去,何況,你又不是青春永駐,永遠年輕貌美,你比不過那如蝴蝶一般的撲過來青春嬌美。

周玄寧從前也期待愛情,甚至暗自怪過母親,為何要將好好的一個家折騰成這個樣子,即便母親也是受害者、可憐人。

可自從成婚後,她漸漸才明白,那些山盟海誓,什麽地老天荒地久天長,不過都是一句句空話,兩人之間最容易、也是最先消磨的,便是那些過耳就忘的愛意。

葉繁星被說的呆滯,又有些尷尬,可這樣的話題總歸是繞不開葉婉的,“長姐,是因為我母親的原因,叔父他……”

話音未落,周玄寧便冷哼一聲:“倒也不必將所有的過錯都放在葉婉身上,男人總是這樣的,只要有了一次新鮮,就再也放不下第二次。”

她猶自還在怪周季深,從前因著那些教養,還有從小到大的道理,讓她沒有辦法責怪周季深無恥,自從上次暖春園那件事後,她對父親只有失望,深深的失望。

不管怎麽說,無論是母親還是葉婉,都與他相愛過,竟然就那樣放任自流,讓兩個女人狼狽至此,周玄寧看不起這種男人,即便那是她的父親。

不過歪打正著,葉繁星聽了這麽一席話,倒是神色輕松了許多。

“長姐,我,我不是這種男人。”

周玄寧見他舉起手,像極了小時候想討好玩東西的樣子,不禁噗嗤笑出了聲。

時光是良藥,最是能解愁。

……

既是已經回了玉京,周玄清很快也銷了假,回了昭文館,大學士抖索的拉著他的手直叫喚,‘你可算回來了’,周玄清不明所以。

大學士是個花白胡子老頭,很是嚴厲,治學態度極其嚴謹,只是為人十分古板,不懂變通,在大學士的位置上坐了一輩子,整日泡在昭文館,還洋洋得意,以大隱隱於市自居。

滿臉的褶子,卿風還打趣過,“大學士滿臉都是學識”。

有人就問:“你怎麽看出來的?”

卿風搖頭晃腦:“你沒見過大學士一看到那些晦澀難懂的書,就滿臉緊皺,等到終於梳理通順,那褶子也就越發深了,學識都被被褶子吸收了,可不就是滿臉的學識麽。”

眾人哄堂大笑,大學士不以為意,反倒捋著胡子美滋滋的道:“卿風這小子說話,終於有點東西了。”

只是他哪裏鎮得住這幫小子,正是焦頭爛額之際,周玄清終於回來了。

卿風最是大膽,勾著他的脖子悄聲道:“清哥,阿年怎麽會贖身了呢?你舍得放她走啊?哎呀,我本想叫她來我家的……”言語間很是失落。

周玄清不動聲色的將他推開,悶聲道:“她母親要來贖她,她自己願意走,我若是攔了,豈不是耽誤人家。”

卿風點頭稱是,他不清楚內情,只以為國公府寬厚。

時下玉京城裏皆重聲名,大戶人家也不想落個壞名聲,不過一個丫頭罷了,死活不放還以為主家色迷心竅呢,萬一被有心人彈劾為官不仁,那可就遭殃了。

不過這種人少,一百個也難有一個,畢竟大戶人家家裏日子好過,身邊還有丫頭伺候,贖身後就不一定了。

而且,那些賣女兒的,也不一定願意回來贖。

這件事暫且告一段落,過了許久,周玄清無意看到見卿風皺著眉,滿臉不解,見他難得露出這種糾結神色,便開口問了句:“你怎麽了?”

卿風甩了下額發,偷偷摸摸的湊近周玄清,習慣性的攬著肩膀,神神秘秘道:“清哥,我覺得,有人喜歡我。”

周玄清面無表情的拍下他的手——

神經病。

回身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拿了本書隨意的看了起來,看著身邊的案幾,不禁有些怔怔出神,在大年夜的時候,阿年還坐在他身邊呢。

如今到了春日裏,雖說天色暗的晚了些,暮色卻依舊逐漸籠罩下來,遠處雲霞萬丈,不過盞茶的功夫,還是徹底消散。

雲央坐在石階上,托腮看著天,從來沒覺得這麽難熬,從前阿年在的時候,兩人總是能找到事情做,即便無事,也能說說話,逗逗趣。

想到這兒,雲央就很是生氣,她一回來就跟世子說過許多次,上元節唱戲那日,就是錦紋陷害她和阿年,可世子說什麽也不讓她去找錦紋報仇。

雲央真的很生氣,有些口不擇言的沖周玄清發脾氣。

“世子,您總是這也不許那也不許,阿年也就這也不敢那也不敢,才會讓那些子賤人踩在我們頭上欺負,世子,從我們進了長寧院,就沒有一天不是夾著尾巴做人,比做那小丫頭都要累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