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認個幹哥哥當苦力吧 舉辦婚禮的……(第2/3頁)

可是,她的歌聲明明那麽美妙,卻在落音的瞬間,屋子內外哭聲大作。張意馳嚇了一跳,剛想說什麽,龍向梅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傳統習俗,哭嫁。”

張意馳愕然,結婚的大喜日子,你們是用哭來表達的嘛!?

龍向梅好像看穿了張意馳的疑問,略帶悵然的低聲唱起了另一首歌。

【在屋做女貴如金,嫁到婆家改性情,一來要順公婆意,二來要順丈夫心。】

【在屋做女貴如金,嫁到他家他家人,兄弟姊妹要和氣,和睦相好一條心……】

漢語唱的歌詞,簡單直白到任何人都聽得懂。也正是這份簡單直白,讓結婚的喜慶帶上了些許悲涼。或許對男方家庭而言,結婚代表著添丁進口,代表著青壯勞力的增加;但對女方而言,他們千嬌百寵的女兒,從此要去別人家做牛做馬,誰又能不悲傷呢?

【爹娘養我十八春,朝朝暮暮隨娘身,清早隨娘打豬草,夜晚隨娘鏠衣裙……昨日聽說要出門,心也碎來魂也驚,為何將女嫁出去 我娘未必鐵了心。】

這是新娘子含淚唱的歌,帶著對親人濃濃的不舍與眷念。

【我的女呀,我的嬌呀,十分脾氣改九分,改了脾氣做好人,對待公婆要孝敬,要和丈夫一條心,我的嬌嬌呀。】新娘子的母親抱著女兒,淚如雨下。

新娘子哽咽對唱【我的爹呀我的娘呀,我生在花樹上,落也落在苦樹下,您養大嬌嬌吃了力,吃了虧,去孝順別人的爹娘是空的呀娘呀。】

歌聲交錯,親族們輪番表達著女兒遠嫁的悲痛。男方迎親的擔寶躲在角落裏,不發一言。

“所有人都知道,女兒在家貴如金,女兒出嫁賤如草。”龍向梅低聲呢喃,“那為什麽,還要出嫁呢?”婚禮上哭的如此傷心,卻沒有一個親族長輩不催婚、不逼婚。那這一場聲嘶力竭的痛哭,也只是虛偽而已。

天光大亮。偏院靜謐的村莊一寸寸染上了日光。炊煙裊裊,殘雪裝點著青灰屋瓦。木構造的屋舍沿著山勢層疊,水汽蒸騰,遠山如黛。

鞭炮再響,哭聲漸歇。新娘的哥哥背起了她,女性長輩們追在新娘子的後頭,不住的往她身上掛著別著百元大鈔的紅布條。

龍向梅收斂了情緒,笑著對張意馳解說:“以前是墜銀飾的,現在大家圖省事,直接用錢。”

張意馳深深看了龍向梅一眼,配合的問:“是嫁妝?”

“算親戚的禮金。”龍向梅想了想,做了個比喻,“有點像廣東那邊,新娘腕上的金鐲子。”

張意馳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接連噼啪幾聲響,背著新娘的哥哥差點跳起,沖著人群破口大罵:“哪個炮打死的!往我腳下扔鞭炮!”

本來有些傷感的氣氛,被這惡作劇的鞭炮炸了個無影無蹤。新娘子的眼淚戛然而止,伏在哥哥背上笑了起來。現代畢竟是自由戀愛,也沒有古代那麽多嚴苛的規矩。新娘子在傳統氛圍下會跟著哭泣,但心裏終究是甜蜜多過傷感的。

噼裏啪啦!又是一串鞭炮炸在了哥哥的腳下。哥哥氣的半死,背著妹妹的身體搖搖欲墜。

楊章榮幸災樂禍的大喊:“楊章偉,你妹要落了!你行不行啊?”

“落你妹!”哥哥楊章偉氣急敗壞的道,“她胖的跟個豬一樣,好重!”

新娘子當即使出無影爪,在哥哥肩膀上一頓拍:“130斤而已,還沒有扇排骨重,要你何用!?”

哄堂大笑。

“你別拍了,真的要掉了!”楊章偉差點哭了,“妹唉!你真的重啊!”

龍向梅鄙視的道:“130斤都背不動,廢物!”

楊章偉惱羞成怒:“你行你上!你背個130斤的給我看看!?”

楊章榮的妹妹楊翠沖著他羞羞臉:“梅姐是女的,你跟女的比!不要臉!”

龍向梅呵呵,上前兩步走到了楊章榮身邊,稍微蹲了蹲,擡手就扛起楊章榮,而後挑釁的看向楊章偉:“這貨最少145斤!”

張意馳倒吸一口涼氣,女俠好身手!

楊章榮與龍向梅青梅竹馬,默契十足。趴在龍向梅肩頭半點不慌,甚至手臂挽花,跳起了新疆舞!

這也太賤了!

楊章偉看著足有好幾裏地的山路,淚目望天。他站著不動都要倒了,那麽遠的路真的背不動啊啊啊啊啊!

伏在背上的新娘子看哥哥半天邁不動步伐,等的不耐煩,毫不客氣的在哥哥肩頭錘了兩下,扭頭沖楊章榮喊:“榮哥,你來背我!”

楊章榮的舞姿一頓,灰溜溜的從龍向梅身上滑了下來,毫無節操的躲到了張意馳的身後,以實際行動表示了拒絕。

而楊章偉實在體力不支,不得不把妹妹放回了地上。長輩們看的無語凝噎,楊翠唉聲嘆氣的道:“我們這一代的男丁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