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窮奇 那殿下夢裏,還……(第3/3頁)

可是看到那塊玉,想起夢裏祁炎贈與的情境,為何自己的心會跳得這麽慌?

她仔細想了想,自己沒有之前那麽抗拒與祁炎的婚事,但又有些情怯。

總之,是說不出的復雜的感覺,百味交陳。

“還是順其自然罷,想多了也沒用。”紀初桃坐在案幾後深呼吸,如此安慰自己。

不過,祁炎的身子也太結實了些,硬得像鐵。

那日躬桑禮時,在溪邊驚鴻一瞥,卻因天黑而未曾細看。何況他多少還掛了件濕透的裏衣,只朦朧看出他的肌肉輪廓甚是清晰。

而方才在雜院中,祁炎脫了衣裳展示包紮的傷處,近距離毫無阻攔地看下去,方真切完整地感受到他的身體如此完美矯健,每處肌肉線條都充滿了力量美,均勻且恰到好處,並不會讓人覺得誇張粗糙。

四下無人,宮婢們在廊下灑掃,不曾打擾自己。

紀初桃沒忍住隔著衣料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柔軟的突出,臉一紅,舒了口氣:還好還好,自己的胸也不小。

……

稍稍打扮過後,紀初桃入了一趟宮。

躬桑“天石”之事,多少會對紀妧造成影響,不能再拖下去。所以紀初桃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已經查到的線索都告知了紀妧,及時止損。

“大皇姐要小心,能在禁軍中埋下眼線之人必是身居高位,手握重權。”紀初桃手中沒有實權,無法調動兵馬徹查此事,只能盡可能提醒大姐留意朝中肱骨。

紀妧眼眸一轉,大概猜到了什麽,冷哼一聲:“本宮沒去,倒辜負了身邊人布的這場好局。”

“大皇姐幸好沒去。”回想起發現“天石”的那個淩晨,所有內侍、禁軍動搖且慌亂的眼神,紀初桃仍是心有余悸,“若是其中有人反水兵變,後果不堪設想。”

史書上因為這類事件被迫退位,或是殺死愛妃以求自保的事件,並不在少數。

紀妧面色沉靜,道:“你說的那個斷崖,本宮會讓人去查,禁軍也需換血。你不必操心,好好養傷,待身子好了,替本宮辦一場瓊林宴。”

“瓊林宴?”紀初桃訝異。

每年殿試前,禮部都會辦一場瓊林宴招待貢生士子。名為宴會,實則是甄別人才,為朝堂所用。

紀初桃以為經歷了除夕宴和躬桑的風波,大姐定不會讓她再插手宮宴、祭祀之事了呢。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紀妧道:“即便是安排別人去辦這些事,該有的爾虞我詐也一樣都不會少。既如此,倒不如交給自己人放心,何況,你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不是麽?”

瓊林宴不比除夕宴和躬桑人員復雜,不過是文人士子吟詩作賦,想來也出不了什麽意外。

“好,我定竭盡全力。”紀初桃道,又想起祁炎,便斟酌道,“皇姐,這次遇險,也是祁炎救了我,你能不能不要罰他了呀?”

紀妧一副“就知道你會如此”的神情。

紀初桃道:“我會努力辦好皇姐交代的每一件事,但有恩於我的人,我也不想辜負。”

“行了,本宮心裏已有計較,你且安心休養。”紀妧勾起一抹淡笑,松口道,“待瓊林宴後,本宮給他個合適的安排。”

紀初桃心下一喜,覺得自己近來的辛苦都有了回報,忙道了謝,便急著要回去向祁炎報告這樁“喜事”。

待紀初桃走後,秋女史方從殿外進來,稟告道:“殿下,左相褚大人求見。”

紀妧嘴角的笑意收攏,淡淡道:“宣。”

一襲紫色官袍、身佩金魚袋的年輕文臣走了進來,躬身行禮,聲如朗玉:“臣褚珩,拜見長公主殿下。”

“你我之間,就不要來這些虛禮了。”紀妧接過宮婢奉上的茶水,輕輕吹了吹茶末,“這次,你又要進諫什麽忠言?”

褚珩身姿清冷如玉,連頭發絲都透著優雅的墨香似的,問道:“聽聞殿下,要將瓊林宴交給永寧長公主操辦?”

“左相的消息挺快。”紀妧不置可否,悠然道,“這次會試一甲中,有個叫孟蓀的年輕人才思不凡,頗為出色,本宮想讓他和和永寧結識一番。”

明白了紀妧的意思,褚珩好看的眉毛微皺,“孟會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將來必是朝中棟梁。若配給永寧長公主,未免斷送了其前程,太過可惜……”

哐當一聲響,是紀妧重重放下了手中杯盞。

溫熱的茶水濺出,但她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笑意,問褚珩:“當初褚大人不願放棄的前程,怎知孟蓀也不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