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侍候 貼身服侍她。(第2/4頁)

但很快,他恢復了鎮定的神色,沉聲道:“殿下多慮,臣說過,臣只是想貼身服侍,略盡補償。”

可這未免也太貼身了些!

何況服侍就服侍,為何要特意脫了外袍!

不管夢裏如何預示,現實中的她終歸還未通情-事,實在邁不過心中那個坎。

“伺候本宮的人很多,將軍是棟梁之才,不該做這些事。”雖然是拒絕的語氣,卻軟和了不少。

“需不需要是殿下的事,做不做是臣的事。”祁炎堅持道。

與祁家男子有了親密之舉,是要負責的……

一想起祁炎昨日的話,紀初桃的氣勢便矮了一截,活像個一抹嘴就跑的負心郎。

終歸是心有愧疚,加之祁炎適時讓步,不似之前那般侵略性極強,紀初桃掙紮許久,終是擡起眼,難為情道:“就……兩個月?”

她還是心軟了。

祁炎乘勝追擊:“兩個月。”

“那,既是服侍,你得聽本宮的。第一,便是不可擅作主張做奇怪的事。”紀初桃認真道。

聽到最後一句,祁炎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隨即很快松開,如常應允:“……好。”

這還差不多。

屋內一下就靜謐下來,少男少女,各懷心事,不說話時連呼吸都是繾綣撩撥的。

紀初桃有些不適應這樣的情境,清了清嗓子道:“本宮要睡了,你且退下。”

“臣服侍殿下寬衣。”祁炎自然接上話茬。

說是“服侍”,但他身量挺拔,氣質非凡,沒有一點做下人的卑微內斂,幽黑的眸子裏像是藏著看不見的熔巖似的。說罷,便向前俯身,去觸及紀初桃浴後禦寒的披風。

紀初桃下意識想躲,然而若是推開他,反倒顯得自己矯情膽怯。

最好的法子,便是將祁炎當做普通侍臣對待,以不變應萬變。

想到此,她自個兒大大方方地松了披風,縮入床榻中放下紅紗軟帳,將被褥蓋得嚴嚴實實。

於是,祁炎的手便擦過她的肩頭,摸了個空。

紗帳外傳來窸窣的聲音,是祁炎彎腰撿起她丟在地上的披風,順手抖開搭在了木架上在。

薄如雲煙的紗帳將他的身形變成模糊的剪影,只覺肩寬腰窄,一雙腿筆挺修長,有著介於少年與成年之間的結實矯健,卻又不顯得猙獰可怕。

紗帳模糊紅暈,仿佛洞房花燭夜,下一刻冷冽英俊的男人就會俯身而來,取走她遮面的團扇,擁她入懷低語……

等等,想這些做甚?

夢裏除夕禦宴的危機解除了,大姐忙著處理北燕殘部,也無暇顧及祁炎。說不定一切都隨之改變呢?

正胡思亂想,祁炎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臣還可以伺候別的,殿下可需要?”

紀初桃莫名打了個哆嗦。

“不需要!”她憤憤翻了個身,下了逐客令,“本宮要睡了,祁將軍也去歇著罷。”

祁炎輕輕撣了撣披風的褶皺,轉身面對著床榻的方向。

紗帳模糊,看不清他的臉,只聽見他不同於往日的低啞嗓音傳來:“臣看著殿下入睡。”

紀初桃臉一熱,“你在這,本宮睡不著。”

祁炎沉默,負手後退了三步。

“再退。”

祁炎又退三步。

“再退。”她嘗到甜頭,得寸進尺。

極低的嗤笑傳來,悶在喉嚨裏,有著疆場男人特有的疏朗輕狂。

榻上小小隆起的一團,祁炎按捺滿腔滾燙,只輕輕道了聲:“晚安,殿下。”

紀初桃心臟突地一跳,忽然想起他被人送來做面首的那晚,自己也是望著屏風後他孤傲的影子,輕聲道:“晚安,祁小將軍。”

一個季度過去,這場沒有硝煙的交鋒,已悄然換了攻守。

片刻,很輕的開門聲,是祁炎退離了寢殿,並未繼續那些令她戒備的奇怪舉動。

紀初桃放下心的同時,又越發想不明白:祁炎鬧這一出,到底圖什麽呢?

……

驚蟄,春始回暖,桃粉杏白。

紀姝府上送了請帖過來,說是園中的梨花開了,邀紀初桃去府上賞花飲酒。

紀初桃對著鏡子妝扮,宮婢們捧著妝奩盒供她挑選。

紀初桃正猶豫是戴翡翠步搖簪好,還是祥雲瑞兔抱紅寶石的鈿子好,便聽見身後一個熟悉沉朗的嗓音傳來:“紅的好看。”

紀初桃回首,只見祁炎穿著暗紋深色武袍,墨玉腰帶,黑發高束,抱著劍立在身後,也不知站了多久。

仗著有塊令牌,他這幾日算是將“貼身服侍”的“貼身”二字發揮到了極致。

紀初桃出門,他必在馬車旁候著,喚她:“殿下。”

紀初桃沐浴出來,他在廊下候著,抱臂倚柱:“殿下。”

紀初桃就寢,他拍了拍一絲褶皺也無的被褥,轉身看她:“殿下。”

大多時候他還算安靜收斂,不煩人,只是突然沒有冷言冷語的壞脾氣,讓紀初桃惴惴不安,總覺得他在醞釀一個更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