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過招 這就叫‘後發制……(第3/3頁)

拂鈴本奉紀初桃之命,在這裏等著祁炎,不讓他露面攪入亂局。但祁炎聽說忠勇伯為了他那廢物兒子來給紀初桃施壓,長眉一皺,冷著臉便走了進去。

“人是我打的,忠勇伯有什麽話,不妨和我當面對峙。”他身形挺拔,步伐沉穩,短短幾句話便無端生出一股沉穩凜寒之氣。

見到他進殿,紀初桃和忠勇伯皆是一愣。

紀初桃暗自握緊了杯盞,思緒混亂地想:他怎麽來了?不是讓拂鈴攔著他嗎?若是說出什麽對他不利的話,自己護不住可如何是好?

忠勇伯一見祁炎,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朝他一指道:“兇犯在此!快拿下,去我府上跪下賠罪!”

明明是他兒子先挑釁侮辱了祁炎,他卻避重就輕,惡人先告狀!就沖這品性,紀初桃便不想溫和待他。

她輕輕皺了皺眉,語氣嚴肅了些許:“這裏是本宮的府邸,不是衙門,伯爺一口一個兇犯,是拿本宮當悍匪頭子麽?”

她聲音雖輕軟微啞,態度卻不怯懦。

忠勇伯夫婦對視一眼,氣焰低了下去,老老實實躬身垂首,囁嚅道:“這……臣並無此意。”

紀初桃這才松開眉頭,看了沉穩站在自己身邊的祁炎,不知為何有了底氣。稍稍冷靜,她輕聲道:“昨夜本宮也在,有幸目睹了當時情形。但本宮也不是以權欺壓之人,既要公道,到底真相如何,也不能光憑你我一面之詞。來人,傳人證!”

霍謙將酒樓掌櫃帶了過來。

掌櫃顫巍巍看了看忠勇伯,又看了看紀初桃身邊冷漠英俊的祁炎,記憶回到兩刻鐘前。

“祁將軍知道,忠勇伯和他向來不對付,一定會用此事大做文章。祁將軍還知道,忠勇伯定會重金收買你,讓你將口供改成他想要聽的話,但你要明白……”

宋元白將佩劍往桌上一拍,翹起二郎腿吊兒郎當,乜眼道:“你要明白,為了區區蠅頭小利而構陷三公主的人,賭上身家性命和皇族作對,這筆生意劃不劃算?”

還有公主府裏那個拿弓箭的侍衛,更是不好惹!

回憶到底為止,掌櫃的暗自打了個哆嗦,噗通低下頭跪下,將昨夜的情形一一復述清楚。

一番話聽下來,忠勇伯由最開始的勝券在握驟然變成震驚,繼而臉色鐵青,瞪著掌櫃不語,一副啞巴吃黃連的憋屈樣兒。

忠勇伯本來早就花重金買通掌櫃篡改口供,將責任盡數推到祁炎身上,可不知為何又臨時反水……

他順著掌櫃唯喏的視線望去,定格在祁炎身上,隨即咬緊牙關。

是他!一定是他又動了手腳。

可畢竟是蠢兒子失言在先,自己收買在後,怎麽都不占理,忠勇伯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裏吞。

“真相就是如此,本宮會管好自己的家臣,也請伯爺教好自己的兒子。”紀初桃一語定音。

忠勇伯夫婦沒有撈到任何好處,還被反將一軍,擠出一個難看的假笑,青著臉走了。

將人證也送走,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紀初桃鼻根燥熱,呼出一口氣,看向身邊的祁炎。

其實她也發現了,從一開始,那掌櫃的一直在偷偷看祁炎的臉色,似是對他頗為忌憚。

再想起掌櫃這番流暢到一點波折也沒有的供詞,紀初桃心裏已有了底:大概還是祁炎悄悄插手,做好了收尾,這才沒有給心術不正之人以可乘之機……

祁炎這人,根本就是強大到不需要她的保護呢。

他留在公主府裏,也一定是有自己想做的事情罷?

“他伏低做小,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狼子野心,你可千萬不要上當。”

二姐的話猶在耳畔,又想起昨夜煙花下,他那狡慧而富有侵略性的話語……昏昏沉沉的,身體如緊繃的弦撐到極致,眼一黑朝前栽去。

落入一個結實硬朗的懷抱。

……

紀初桃病了幾日,在榻上躺著不能出門,正無聊,二姐紀姝來探病了。

“忠勇伯的事我聽說了,倒沒發現,你為了那小子可以做到這種地步。”紀初桃以前最怕這種繁瑣人情,這次為了祁炎出頭,倒頗叫人意外。

“這麽說來,雪夜那晚,你是拿下他了?”紀姝坐在榻沿,笑著戲弄病中的妹妹。

提及此事,紀初桃臉一紅,縮回被子裏。

見她如此,紀姝一愣,眯著眼意味深長道:“你莫不是,又被他壓制住了罷?”

被子裏難堪地“唔”了一聲,小腦袋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