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過招 這就叫‘後發制……(第2/3頁)

“……那只是個譬喻,不重要。總之你一定要穩住,待三公主失落之際,你再去尋她,給她一個小小的驚喜,讓她的心緒為你一個人起落。”

宋元白一錘定音,“這就叫‘後發制人’,俘獲芳心。”

“……”祁炎漠然看著宋元白,問道,“你用這種爛招騙了多少姑娘?”

宋元白一噎,揉著鼻尖,眼神飄忽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在意這些作甚!若心軟,只會一敗塗地。”

不過經過宋元白這一番歪理打岔,祁炎夢醒後的那種沉郁情緒倒緩和了不少。

他倒了杯茶飲盡,將茶盞反扣在桌面上,起身道:“走了。”

“對了,險些忘了正事!那邊尚在等你回復,你決定好了麽?”宋元白問。

祁炎側首,眉目張揚幽暗,道:“去告訴紀因,若想與我合作,便將他埋在公主府眼線供出,為我所用。”

“這……行,你還真敢開口。”宋元白苦笑。

想起昨夜情形,祁炎劍眉一皺:“還有一事,昨夜在畫橋酒樓動了手,你去處理一下。若有損耗,記我賬上。”

他本來不在乎忠勇伯家如何興風作浪,但至少,不要因此事牽連到紀初桃。

“成。”宋元白手作喇叭狀攏在嘴邊,朝著祁炎的背影道,“別忘了啊!後發制人!”

話為落音,門已被哐當一聲關上。

雞鳴時分,長信宮燭台未盡,紀妧已起來梳洗,準備臨朝聽政。

近來她常感疲乏,晨起時總是精神不濟。秋女史一邊給她揉著太陽穴省神,一邊匯報道:“忠勇伯卯時就來了,現今跪在門外,說要見您。”

紀妧閉目道:“他不去崇政殿候著,來本宮這兒作甚?”

秋女史道:“說是他兒子昨夜被鎮國侯世子當街打了,想請您做主,討個公道。”

“祁炎?”紀妧悠悠睜眼,“有意思。”

想到個主意,紀妧吩咐道:“你去告訴他,祁炎現今是誰的人,就讓他去找誰討公道。”

秋女史按壓穴位的指尖一頓,垂首斂目,行禮道:“是。”

辰時,永寧長公主府。

“哈秋!哈秋!”紀初桃掩唇,連連打了兩個噴嚏,嬌弱的身子也連帶著一顫一顫的。

“殿下昨夜在雪中玩得太久了,莫不是要風寒。”挽竹摸了摸紀初桃的額頭,似乎有點兒熱,於是更焦急了,著急忙慌地喚來內侍,“小年!你快去請太醫來,殿下好像起熱了!”

紀初桃渾身無力,腦袋沉沉的,的確不舒服。她尚且惦記著昨夜下的那場大雪,呼著熱氣甕聲道:“院裏的雪多厚了?讓他們留著別掃,本宮還要去賞雪的。”

“您就是因看雪而凍壞了身子,可別再惦記著了!殿下快躺下,別起來了。”挽竹擰了塊冷毛巾敷在紀初桃額上,將她凍得一哆嗦。

雖說昨夜看雪發生了許多事,但依舊是快樂大過沮喪的,她並不後悔。

腦中仿佛又浮現出長燈映雪的盛況,她臉頰紅紅的,悄悄拉高被子,緩緩吐出一口滾燙的熱氣。

正思緒混沌,忽聞門外內侍通傳:“殿下,門外忠勇伯求見。”

紀初桃還未說話,挽竹氣呼呼道:“殿下正生病呢,什麽事非得這個時候見?”

內侍說了理由,挽竹道:“殿下不能見客,快回了他。”

“等等……”

聽聞忠勇伯是為兒子被揍而來,紀初桃想起昨夜在樓上所見,祁炎穿著最飄逸的白衣,卻落著最狠的拳頭……不由心裏一咯噔,勉強撐起身子道,“讓他去偏廳等候,本宮隨後就來。”

“殿下!”挽竹著急。

“是很緊要的事,本宮必須要處理。”說罷,她略一思索,喘息著對挽竹道,“你讓拂鈴悄悄出府去找一個人,再把霍謙喚來……”

說罷幾番耳語,清了清沙啞的嗓子:“快去,越快越好!”

挽竹拗不過她,讓人取了驅寒丸給紀初桃服下,下去安排。

紀初桃一去偏廳,便見忠勇伯夫婦撲通一聲跪下,涕泗橫流道:“殿下!殿下可要為老臣做主啊!”

“有什麽話,伯爺起來說。”紀初桃頭暈無力,強撐著儀態在上座坐下。

“昨夜犬子夜逛,被殿下府上侍臣祁炎無故痛毆,致使傷勢嚴重,至今尚未能下榻!”

忠勇伯故意咬重“侍臣”二字,輕蔑之意不言而喻,拱手道,“還請殿下交出兇犯,替老臣討回公道!”

紀初桃接過宮婢遞來的溫茶,潤了潤幹澀的嗓子,沒說話。

忠勇伯夫婦本就是沖著紀初桃心軟人善而來,能趁機狠狠壓死對頭祁家一次,出出惡氣……誰知紀初桃並沒有傳聞中那般沒主見、好拿捏。

見她半晌沒回應,忠勇伯夫婦一拱手,揚高聲音重復道:“請殿下交出兇犯!”

祁炎回到公主府,看到的便是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