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欺負 小將軍冷靜!使……(第4/5頁)

長信宮。

聽了秋女史的稟告,紀妧放下奏折,淡淡道:“永寧做得不錯。那些送回來的宮人,都處理幹凈罷。”

秋女史道了聲“是”,又問:“這次的事既非您的安排,又不是二殿下插手,則說明三殿下府裏還有別的細作。你看要不要出手……”

“不必。”紀妧挑著鳳眼,若有所思道,“本宮也想看看,永寧能走多遠。”

……

“所以因為這樣那樣的巧合,你以為她是在饞你的身子,一怒之下順水推舟,卻不料她根本不知道下藥這回事,反被你嚇跑了?”

僻靜的酒樓上,宋元白盤腿坐著嗑瓜子,憋得嘴角抽搐才沒有當著祁炎的面笑出聲來。

祁炎抱臂倚在雕欄邊,背映著冬日寒光,神情相當不好惹。

宋元白從小就怕他。祁炎人狠話不多,真動怒時,是會將人按在地上揍的,偏生自己還打不過他。

宋元白只好將瓜子放回果盤中,拍了拍手,正色道:“其實我有個問題,你向來定力極強,普通的藥根本拿你沒辦法。記得兩年前忠勇伯世子在你酒水中動手腳,想用風塵女子壞你名聲,你當時可是絲毫不受影響,神志清醒地砸了他整座別院……怎麽換了三公主,這就麽不禁扛了?”

祁炎皺起眉頭。

或許真正讓他失態的不是那碗藥,而是……

“我說,你該不會心動了罷?”宋元白不怕死地戳他逆鱗。

祁炎驟然擡眼,斬釘截鐵道:“絕無可能。”

宋元白反倒一愣,揉著鼻尖失笑一聲:“我就隨口說說,你作甚這般反應?何況三公主人美心善,喜歡她不很正常麽。”

“只是利用。”祁炎並不想從宋元白輕佻的話裏聽到紀初桃的名字,卻沒來得及思索這種情緒從何而來,冷淡道,“她很好掌控,不是你說的麽?”

宋元白被無端扣鍋,恨不得一個白眼翻到後腦勺:只是利用?那你嚇跑了人家後,幹嘛一個人躲在這兒生悶氣!

腹誹歸腹誹,宋元白還是很講義氣的,將月牙凳挪近些,與祁炎一起憑欄遠眺:“那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瑯琊王那邊還等著你的回應呢,按照他們的意思,你若能獲取三公主的信任也未嘗不是好事,可以裏應外合,共謀大業。”

祁炎嗤了聲。

那晚的藥比普通的合歡散更為兇猛,紀妧和紀姝雖然有可能對自己動手,卻不會拿自己的妹妹冒險。那麽這京都黨派之中,還有誰費盡心思也要將他和紀初桃綁在一起呢?

紀初桃的身邊,還隱藏著一股獨立於祁家、大公主及瑯琊王之外的第四股勢力,更隱秘,也更危險。

小小的公主府中匯聚了各方暗流,這麽看來,紀初桃身上的確是最好的突破口。

“你有何主意?”祁炎突然開口。

宋元白一臉莫名,眨眨眼:“什麽主意?”

“讓她信任我。”自那晚已過去了七八日,紀初桃再未理會過祁炎。這種不堪一擊的“信任”,對於他來說遠遠不夠。

祁炎擡起下頜,漠然道:“討好女人,你比我有經驗。”

宋元白張著嘴,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若非和他認識了十來年,宋元白險些以為他被人奪舍了。

狗頭軍師宋元白很快鎮定下來,清了清嗓子:“按照鄙人經驗,三公主那樣天真單純的人,引-誘和用強都是行不通的,只會嚇跑她。得循序漸進,以誠動人……”

“怎麽說?”祁炎不動聲色,在宋元白身邊坐下。

“首先,你要去道歉,消除那晚的芥蒂。待她原諒你了,再開始第二步,重新建立好感。”

“如何建立?”

“有一百試不爽的絕招——英雄救美。”宋元白摸著下巴道,“所謂患難見真情,在她最孤立無援到時候出現,是最容易俘獲芳心的。”

祁炎想起了承天門下的一幕。

紀初桃張開雙臂擋在他面前,那一刻,是他離祖父所說的“信仰”最近的一次。

“待她原諒你了,便繼續下一步:巧布心思,制造相處的機會。什麽泛舟湖上,遊玩踏青,垂釣賞雪,共放天燈啦……”

宋元白滔滔不絕,如數家珍,說得口幹舌燥,一扭頭卻發現祁炎支棱起一條腿,手隨意搭在膝蓋上,早已神遊天外,不知腦子裏在想什麽。

宋元白嘆了聲,拍著祁炎的肩道:“放心,兄弟幫你!”

祁炎將過河拆橋發揮得爐火純青,毫不客氣地拂下兄弟的狗爪,起身道:“先這樣。紀因那邊再來人,你看著辦。”

“祁炎!”宋元白笑嘻嘻喚住他,撐著雕欄問,“你取悅三公主,是為公事,還是私情呐?”

祁炎沒有回答,徑直走了出去。

宋元白“唉”了聲,自言自語道:“當心啊,再老練的獵手,也會掉入自己挖的陷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