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欺負 小將軍冷靜!使……(第2/5頁)

中間那兩個字咬碎了般,含糊不清。

紀初桃跑出了書房,祁炎沒有阻攔。

看來,紀初桃也是被人算計了……

如此想著,他煩悶地捋了把頭發,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外袍,單手抄起案幾上的涼透的茶水灌下。

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茶漬,祁炎的眼神恢復了清冷鎮靜,一點也看不出來方才的失態。

……

“殿下,您怎麽了?”

挽竹打斷了她的思緒,擔憂道:“看書看得好好的,怎麽突然跑出來了?”

紀初桃也是跑出來後才反應過來,那是她的書房,這裏是她的府邸,她是主祁炎是臣,要走也是祁炎走才對,她跑什麽呢?

都怪自己太過驚慌生氣,亂了分寸。

不過紀初桃畢竟是個長公主,再如何意外的場面也都會保持幾分冷靜。為了不讓侍從看出異常,她並未跑出太遠,站在抄手遊廊下吹風,平復鼓噪的心跳。

平靜下來,才發現今晚這突如其來的一遭疑點重重。

從她進書房的那一刻開始,祁炎的神色便有些不對勁,喝了那碗藥後,就完全變了個人似的,渾身發燙,看她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生拆入腹般。

“殿下想春風一度,說一句便是,何須這般大費周章。”

“那碗藥,不是殿下準備的。”

回想起祁炎那些隱忍的話語,腦中靈光乍現,一個不好的猜想浮上心頭。

“糟了,那些東西!”她心中一咯噔,轉身朝書房走去。

到了門口,復又停住。

若是祁炎還在書房中,那副模樣,如何能見人?可若自己一個人進去,又怕他神志不清做出什麽荒唐的舉措來。

再三慎重,她朝會武的拂鈴招招手,低聲囑咐她:“你隨本宮去一趟書房,待會兒無論看到什麽,你都不要出聲。”

拂鈴素來懂事靠譜,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從不多嘴。

做好心理準備,紀初桃定了定神,先將門戳開一條縫。她矮身順著門縫望去,並未看到祁炎的身影……

推開門進屋,四處觀望一番,書案空蕩,軟榻如常,祁炎果然已經走了。

紀初桃舒了口氣,迫不及待地走到書案旁,視線落在瓷缸中的畫卷上,一切都水落石出。

她素來愛整潔,畫軸卷起後都會用繩子系好,以免散開損壞,但瓷缸中的好幾幅畫的繩結都散開了,明顯有人翻看過。

抱著一絲僥幸,紀初桃顫巍巍挑出那幾卷畫,掀開一個角瞄了眼,又猛然合上,手背貼在燥熱的臉上,半晌回不過神來。

這些畫都是……都是二姐送過來的春圖!那日她急匆匆收在這瓷缸中,打算有空再偷偷銷毀,哪成想這些時日忙著給大姐準備生辰賀禮,把這茬給忘了。

祁炎定是看到了這些東西……

還有那碗藥湯!

萬幸祁炎喝完藥的碗還在桌上,碗底留著些許藥渣,紀初桃看不出端倪,便吩咐拂鈴道:“你悄悄將這碗拿去,查一查這藥湯裏是否有古怪。小心些,別讓別人知道!”

“是。”拂鈴雙手接過碗藏在懷中,屈膝退下。

這都是什麽事呀!

紀初桃越想越委屈,惡從膽邊生,拿起那些害人不淺的畫卷便撕了起來,滿屋子都是紙張裂開的唰唰聲。幾個小宮侍在門外探頭探腦,不知主子為何生氣,到底不敢進來勸說。

撕累了,紀初桃趴在案幾上,拍了拍臉頰保持些許冷靜,思索道:到底是什麽人敢偷偷在祁炎的藥裏動手腳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想起那天紀姝給她送來的瓷瓶,她難受地想:總不會是自家人挖的坑罷?

不多時拂鈴進門,很快帶來了結果。

“那些殘渣的確不對勁,和太醫的藥方對比,似乎多了龍涎、陽起等物。”說到這,拂鈴頓了頓,有些難以啟齒。

紀初桃著急了,忙道:“你快說清楚些!”

“那些東西合起來,便是一味藥。”

“什麽藥?”

“……歡情散。”

歡情……散?

即便沒有聽過這藥的名字,聯想祁炎當時反常的舉動,也該知道這藥是做什麽用的,登時又羞又氣!

祁炎進書房剛巧看到春圖,給他煎的藥裏剛好動了手腳……可世上哪有那麽多“剛好”?也難怪祁炎懷疑她心術不正,故意如此!

紀初桃在屋中來回踱步,心下一橫,朝拂鈴道:“讓晏行將府中所有人都叫去前庭,本宮要夜審此事!”

“那祁將軍……”

“他……他就算了。”

紀初桃沒臉見他,也不想見他。就算是中了計,他今晚的舉動也太過逾矩了些,紀初桃還生著氣呢!

仗著自己身高體壯,未免也太欺負人了!

長公主府中一夜混亂。

因無人承認藥出了問題,紀初桃索性將負責買藥、煎藥的四名宮侍全部遣送了回去,交給宮裏的掌事處理。身為公主府令的晏行管理不善,亦被扣了一月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