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姚姑娘是個好命人。……(第2/3頁)

因此,這一次李宿也不瞞著。

不過這一次李宿不是孤身一人,他身邊還有新寵姚宮女,而姚宮女又忠心護主,為了保護李宿身受重傷,至今重病不起。

周銘跟在周萱娘身邊,嘆道:“其實姚姑娘的傷不重。”

昨日他不當值,是同僚王三七過來看的病,今日也同他說了脈案。

周萱娘卻道:“姑娘細皮嫩肉的,哪裏見過這樣的事,這一受傷可不就有些兇險,大人當要仔細醫治。”

她頓了頓,又道:“殿下那頭可是擔心的。”

周銘跟周萱娘是同鄉,都是盛京以南耀城周家堡人,同周萱娘還有些沾親帶故的姻親關系,因此他進入太醫院後,便得了李宿的賞識,多為毓慶宮當差。

不用說姚珍珠護駕有功,已經被封為七品詔訓,便她依舊是司寢宮女,周銘也得好好診治。

這可是太孫殿下如今最寵愛的宮女,若是當真出了差錯,他也不用再來毓慶宮行走了。

“得嘞,”周銘拍了拍自己的藥匣子,“表姐您放心,姚姑娘這病我一定能治好。”

周萱娘得了他的包票,這才松了口氣。

周銘家中世代行醫,別看他年輕,如今只是個太醫院的醫正,但手上的功夫卻很到家。

比太醫院那些白發蒼蒼的院使也不差。

昨日出了那麽大的事,整個毓慶宮都有些風聲鶴唳,小宮人們害怕,不敢出門,這會兒回廊裏也就只他們兩人。

周銘沖周萱娘擠眉弄眼:“表姐,殿下真的情竇初開了?”

那跟個冰塊一樣的青年人,無情無欲,冷心冷肺,也有沖冠一怒為紅顏的一天?

周銘怎麽想,怎麽覺得怪。

不過這接連兩天急召太醫,無論到底為何,總歸姚姑娘的命太孫殿下是很在乎的。

周萱娘白了他一眼,這會兒心情也緩和許多。

“若是以後有機會,你同姚姑娘多說幾句話,你就知道為何了,”周萱娘邊說邊笑,“那姑娘討人喜歡著呢,不說殿下了,就連我都喜歡。”

周銘挑眉,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待來到後殿,周萱娘便說:“姑娘如今安置在後殿的東配殿中,中午過後又開始燒,藥食不進,大人可得好好看看。”

待周銘報名得進東配殿,來到了床榻前,便看到姚珍珠滿臉的汗。

這會兒配殿裏有周萱娘、如雪和聽瀾,都是宮人,周銘是不需要特別避嫌的。

他在窗邊的椅子上坐下,隔著手帕給姚珍珠診脈。

不多時,他又看了一眼姚珍珠的面色,這才收回了手。

“姑姑,”周銘道,“姑娘手上的傷已經處理好了,現在看並未發炎,不過……她受驚過度,寒氣入體,這才發了熱。”

周萱娘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姑娘藥食不進,這可如何是好?”她隨即又皺起眉頭。

周銘頓了頓,道:“我可以給姑娘行針,可以暫時把熱症退下來,待醒來再用藥調理便是。”

周萱娘忍不住道了一聲佛偈。

待到周銘給姚珍珠行針之後,她很明顯不再夢囈,眉頭也漸漸松開,恢復成安睡的樣子。

周銘寫了脈案,又開了方子,叫醒了再開始用藥,這幾日吃食也要清淡些,如此這般叮囑了聽瀾幾句,聽瀾都認真記下。

待從東配殿出來,周銘忍不住看了看周萱娘。

周萱娘:“怎麽?”

周銘低聲道:“表姐可知道,咱們家世代行醫,卻也有一門從不外露的絕學。”

周萱娘心中一緊,她左右瞧了瞧,道:“我家只做藥材生意,同本家離得遠,並不太清楚。”

周銘就說:“我只學了一分,不過也能看出大概來。”

行醫者,望聞問切。

觀其面,便知其症,亦或者能推其命。

周萱娘不叫他繼續說,待回到她的臥房中,她才道:“你剛才看了姚姑娘的相?”

周銘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是故意看的,只是要切脈,自然要去看一看病患的氣色,捎帶腳看了一眼。”

他這本事,大多也只能行醫問藥的時候予以輔助,那些什麽神乎其神的八卦易學,他一概不會。

周萱娘也知道看不出什麽來,長信宮中,天子在側,所有人的面相都不好判斷。

不過周銘還是道:“這位姚姑娘,從面相上看是個開朗之人。她額頭飽滿,眉目舒展,耳朵後貼,足見其心寬體胖,心胸豁達。”

這其實是以面看性格。

周萱娘點頭:“正是如此,性子活潑開朗,從來不計較小事,且熱心又友善,是個好姑娘。”

周銘琢磨了一會兒,低聲道:“我看不出她的命途,不能得知她後半生如何,卻能看出她命帶富貴,衣食無憂。”

對於一個宮女出身的宮妃來說,命帶富貴,衣食無憂,已經是極好的命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