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番外一(第2/9頁)

“嬤嬤,但是秘閣的事情還是有希望的。即便我爹不許幾個嫂嫂再入股,我總能找到其他人參與。只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京城大,居不易,來時路上我就在想,把醫塾遷到南定州去。”敬則則道,“你以為如何呢?”

“可是許多女孩兒的家人都在京城,未必肯跟你走的。”古嬤嬤道。

“那也沒辦法,我養著她們可不是來當姑娘的。”敬則則道,“而且我觀這醫塾裏有好幾個女孩兒家境似乎很是殷實。”

古嬤嬤臉紅了,“她們交束脩交得多,我想著教一個也是教,就收了。”

敬則則笑道:“嬤嬤別這樣,我不是在責怪你,反而覺得這樣也不錯。咱們本來求的是讓女孩兒們能多懂點兒醫道,哪怕自己不做大夫,將來也能更好地照顧家人。幼兒妖亡率高,說不定她們懂了醫道之後,就能照看得好些了。”

古嬤嬤聞言松了口氣。

“嬤嬤,我知道你也想留在京城,但京城的開銷實在太大,我想著這院子如今也重新修復好了,打算賣了換成銀子,去南定州重新開醫塾,那樣就能支撐很久了。”

“可是那邊天遠地遠的,沒人照料,那些潑皮無賴來找麻煩怎麽辦?”古嬤嬤可不是平白擔心的,自古寡婦門前,尼姑庵裏是非都是極多的。

“所以我打算給我爹寫信,死纏爛打,好歹我也是他的骨肉,總不能一點兒親情不念,讓我在南定州被人欺負吧。”敬則則笑道。

但是勸說女孩兒們,以及賣院子還有纏得她老爹點頭都是需要時間的,敬則則只能暫時留在京城的醫塾裏。

沒幾日她就迎來了第一個訪客,是許久不見蹤影的鄭玉田。

他來看看醫塾的情況,順便興奮地連比帶劃地給敬則則講了他學仵作驗屍那樣發現的許多新奇的事情。比如他找遍了人的全身,找到了心臟所在,找到了肝臟所在,找到了許多,那腎臟卻並不在老祖宗傳下來的圖譜所在的位置等等。

臨到最後,鄭玉田才道:“皇上最近讓我去敬府替一位姑娘看病,她天生有些不足,是胎裏帶來的症候。”

“嗯,我家何時多出來一位姑娘?”敬則則不明白為何鄭玉田突然提及了一個她不知道的人。

鄭玉田欲言又止,最後才道:“那位姑娘生得有七分像你。”

敬則則揚揚眉,這是他爹的算盤麽?從敬氏其他支脈找了一個跟她相像的人送到皇帝跟前?景和帝居然讓鄭玉田去診脈,這是放在眼裏了?

七分像自己,那自然是極美的,最要緊的還是極嫩。

敬則則心想,虧得自己沒對皇帝有任何期望。

定國公一直拒收敬則則的信,最後是敬則則要挾他,如果再不看,她就要當眾宣布自己的身份,讓國公府跟她一起湮滅。皇帝雖然隱瞞了她的行蹤,但私自逃宮的皇妃那是死罪,她娘家也得被牽連。即便皇帝不想懲處她,但這件事如果推到了眾人面前,即便是皇帝那也有不得已。

最後定國公才不得不捏著鼻子,每天收下敬則則的信。

敬則則也知道不能把自己爹給逼急了,威脅的招數只能用一次,用多了就太傷感情了。但信每日一封送進去如石沉大海,她爹估計沒看就燒了。

所以敬則則最後只能登門拜訪,被拒絕,她就站在門口讓人看。

似她那樣美若朝陽的容色,自然會引得人駐足,以至於定國公不得不又捏著鼻子讓人把敬則則給放進了府中,但他依舊不肯見敬則則。

敬則則便在府中的花廳裏給她爹寫信,再讓人送過去。

去得多了,敬則則自然就遇到了回娘家的敬昕,她是真的命好第一胎就是兒子,在任家可是站穩了腳跟,腰杆挺得老直的。

敬昕也看到了敬則則,卻沒上前,只遠遠地朝她行了一禮,然後指了指定國公書房的方向,意思是她爹不許她們跟敬則則來往。

這算是“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吧?敬則則自嘲地想。

敬昕雖然對敬則則敬而遠之,但對那位新出爐的堂侄女兒敬蕓卻是噓寒問暖的。原來敬昕上門是受她爹所托來帶敬蕓出門做客的,這是要把敬蕓給推到眾人的視線裏去。

敬則則見著敬蕓時,不由吃了一大驚,鄭玉田說什麽七分像那真是委婉了,敬蕓至少有八分像敬則則十幾歲的時候。那樣稚嫩,那樣天真,眼神也是一般的清澈。只是她更為稚弱,天生不足讓她顯得楚楚如捧心的西子一般,容顏絕代。

但凡是個女人,就討厭跟自己長得特別像的人,敬則則也不例外,她甚至覺得惡心。她的家人是打著要讓這個女人代替自己到皇帝跟前承寵的麽?

女兒可以換,皇妃也可以換。

反正只要臉差不多,血脈、骨肉之情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