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3/4頁)

估計是跟周祿糾糾纏纏去了。

陳棲身心舒暢。

這才對嘛。

陳棲在校門口一下車,就看到季業銨騎著楊康的小電爐等著他,還老老實實帶著楊康的小綿羊頭盔。

看見他,本來想酷酷地擡個下顎,叫他上車,誰知道帶著小綿羊頭盔揚起下顎的動作看起來呆鈍呆鈍的。

陳棲笑了笑,走了過去,坐上了車。

小電車載著人從梧桐大道上駛過,清晨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枝椏,落下點點光斑。

陳棲坐在車後,看著電車一路向前,清晨的風涼爽掀起額發,路上學生腳步匆匆,嘻嘻鬧鬧地往教學區趕去。

陳棲心底驀然閃過幾絲莫名的熟悉感,他擡起頭,看著教學樓越來越近,心裏頭那幾絲一閃而過感覺很快就消逝了。

季業銨將車停好,一路上都在叨叨絮絮不動聲色地說著秦恒的桃色新聞,繪聲繪色,深情並茂,陳棲聽了一路。

終於,他看著拿著楊康鑰匙的季業銨,忍俊不禁,彎著眸子道:“季哥。”

季業銨叨叨絮絮的聲音戛然而止,轉過頭鎮定地望著他道:“怎麽了?”

陳棲笑出聲來道:“你現在好像楊康哦。”

叨叨絮絮,恨不得搬著板凳在他面前說上幾個小時。

也像秦邵。

不過這話陳棲沒敢說出口,只能一邊笑著一邊撞了撞季業銨道:“真的好像哦。”

“我給你學學看。”

說罷,陳棲一邊走著,一邊學著季業銨神情,冷著張,卻又微微皺著眉頭,看起來還帶著點憂心忡忡道:“我告訴你,秦恒一個月甩了不止四個人啊……”

學得惟妙惟肖。

季業銨耳朵都冒著熱氣,紅著耳垂,頭一次咬牙切齒叫著面前的人的名字:“陳棲!”

陳棲一邊笑著,一邊應著他道:“在呢在呢,揚、哦不季哥。”

穿著黑色T恤的季業銨背著斜挎包,惱羞成怒地看著面前的陳棲一邊笑著,一邊擡腳走進教室。

他無奈地揉了揉鼻子,糾結道:“怎麽就像楊康了。”

但是看著青年笑著撞著他胳膊,同他開玩笑的模樣,又心癢癢,不舍得說一個重字。

以前陳棲不會同他開玩笑的,只會禮貌地跟他相處成舍友或者同學。

就連楊康,都是堅持不懈地黏糊在陳棲身邊好一段時間,樂此不疲地在陳棲身邊叨叨絮絮了好一段時間,才在這個宿舍同他關系不錯。

季業銨揚起嘴角,彈了彈楊康的頭盔,心情看起來不錯嘟囔道:“像楊康就像楊康吧。”

總比跟他禮貌疏離得好。

背著斜挎包的黑色T恤男生走進了教室,擠進了楊康跟陳棲中間的位置,從前他都是坐在邊上的,看著楊康下課就將腦袋擱在陳棲肩膀上,哀嚎著困死了。

那時候他靠在椅子上,抱著手臂,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恨不得直接將楊康丟出來。

這會他倒是鎮定且光明正大地擠進了兩人裏,坐在了中間。

楊康茫然地看著身旁的季業銨,二丈摸不著頭腦,就聽到陳棲笑著道:“你兩在宿舍也這麽黏糊?”

楊康聽著黏糊這個詞,面帶驚恐地望著斜斜瞥了他一眼的季業銨,慎重地搖了搖頭蹦出一連串聲道:“不,我惜命。”

陳棲笑出聲來,季業銨掌心摁住陳棲的腦袋,往下壓了一點,手上力道卻輕飄飄,像是警告,嗓音裏卻又帶著濃濃笑意道:“別亂說啊。”

掌心下的腦袋黑發柔軟,摸起來軟軟的,像是能上癮一樣。

陳棲配合地將腦袋低了低,笑了笑道:“好的。”

楊康一言難盡地看著面前兩個人,糾結喃喃道:“我怎麽覺得你們兩更加黏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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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燈光下,一個極白的青年神色憔悴,唇瓣幹裂,眼眶裏全是紅血絲,雙手軟趴趴的垂在身側。

他蜷縮坐在一張狹窄的椅子上,宛如底下水溝的老鼠,目光帶著怨毒,地上散落著一堆餿掉的飯和菜。

他看到鐵欄面前坐著輪椅的男人,猛然狂撲了過去,軟趴趴的雙手撐不住地,只能擡著頭留著淚用膝蓋挪了過去。

周祿哀求地望著面前的男人,嘶啞嗓音顫抖著哽咽道:“阿寰…我知道錯了……”

從在倉庫裏,男人面無表情走向他時,周祿就心下一緊,心顫了起來,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面前的男人硬生生改變了方向,奪了槍半跪在那個叫陳棲的青年面前時,他便目齜欲裂知道自己完了。

在倉庫裏,男人走向他時,看向他的目光太冷了,仿佛是想拿把刀活生生宰了他。

雙手被硬生生廢掉的周祿狼狽地跪在他面前,臉上涕淚同流,哀求他放過他。

可輪椅上的男人只是靜靜看著他,半響後,從口袋裏拿出了手帕,交給了身後的保鏢道:“給他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