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2頁)

燕寰的眼神極具侵略性、逼人,似乎要盯得人無所遁形,想要剝下面前人的所有偽裝。

他迫切地想尋找到幾絲能夠說服自己“陳棲也是重生”的蛛絲馬跡。

仿佛像是沙漠中即將渴死的旅人,瘋狂地渴望著能夠救命的水源。

但他面前的青年目光沉靜,望向他沒有一絲波動,只有疏離與淡漠,仿佛是真正對待一個不討喜的陌生人而已。

燕寰喉嚨動了動,目光晦澀起來,交叉的手指逐漸收緊,他垂下眸子低低道:“陳…先生是受了我牽連。”

“我自然有好好照顧陳先生的義務。”

說罷,輪椅上的男人低低地咳了咳,擡手輕輕捂住了嘴,露出了有幾道傷痕的手背。

那是昨天被炸開的玻璃劃傷的。

醫生想要上藥水,他攔著沒讓。

這會露出來看上去頗有些猙獰。

燕寰擡起頭,似乎像是帶著些歉意,望著面前的青年沙啞道:“陳先生因為我的私人恩怨受到了傷。”

“我感到十分抱歉。”

秦恒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不鹹不淡道:“所以這就是你們不給陳棲出院的理由?”

“強行把人留在醫院裏?”

燕寰輕輕蹙起眉,低低地猛烈地咳了起來,身後的梁志立馬出聲微笑道:“秦少爺誤會了,陳先生的傷還沒有好。”

“我們也是不放心他出院。”

燕寰一邊低低咳著,一邊擡頭望著青年,臉色蒼白,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梁志立馬輕輕地拍了怕男人的背後,嗓音裏帶著些許痛心,看上去像是故意壓低了聲音道:“二爺,一定是您昨天為了救陳少爺傷得太厲害了。”

壓低了聲音卻還能聽得一字不漏的陳棲:“……”

梁志一邊痛心,一邊悲傷道:“醫生說,要是再晚點,誰也不知道後果是什麽。”

燕寰微微偏頭,輕輕捂著嘴,沙啞疲憊道:“好了,本來就是我連累陳先生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擡頭臉色蒼白地落寞望著陳棲。

秦恒眼神微妙,縱橫情場那麽久的他,敏銳地嗅到了古怪。他眯起眼睛,看著面前輪椅傷的男人一錯不錯地盯著陳棲,心裏飛快地閃過些什麽。

仿佛是想通了什麽關節後,秦恒立馬皺起眉頭,嘴上發出“嘶嘶”的輕微聲音,聽上去似乎帶著點痛苦。

果不其然,陳棲立馬轉頭望向他,擔憂問道:“怎麽了?”

秦恒皺著眉頭,捂著腮幫子,帶著點沙啞道:“好像又疼了。”

陳棲立馬哄道:“忍一下啊,馬上就不疼了啊。”

費勁咳了十多分鐘,差點沒把肺都咳出來的燕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