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頁)

梁志心裏隱隱有預感,燕寰必定是燕家最兇悍的,心中的預感告訴他,燕寰將能重振著燕家的輝煌,在這個時代將燕家帶到最鼎盛時期。

正因為如此,梁志絕不可能讓燕寰走錯了路,他就是賭上自己的命,絕不可能讓燕寰有任何閃失。

這樣想著,坐在長椅上的梁志苦笑了起來,他擡頭看向透明玻璃墻內昏迷的男人,只感覺到恐怕自己以後的處境會越來越嚴峻棘手,

他與燕寰之前,必定會起隔閡,畢竟,在燕寰心裏,他也算得上是燕家半個老人,平時才會對他如此放心。

但無論如何,至少等到燕寰慢慢恢復後,燕家不會出現大規模危機。

時針漸漸指向淩晨一點時,透明玻璃墻內病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沒有聚焦的漆黑眸子望著慘白的天花板。

周圍是檢測的燕家私人醫生的混論嘈雜聲如潮水般襲來,忙碌的醫生正在記錄著病床上蘇醒男人的各項的數據。

燕寰慢慢閉上眼,唇色慘白得可怕。

他出車禍後沒有死。

他回到了他剛遇到陳棲的時候。

這輩子,陳棲依舊是畫著畫,安安靜靜能在畫室上待上一整天,他的手完好無損,依舊能夠拿起畫筆。

哪怕這一輩子,陳棲沒有像一開始就陪在他身邊,甚至是身邊出現了那麽多的人。

但這一輩子,所有的事,還沒有偏向所有未知的軌道,一切都還在剛剛發生時。

一切,都還在剛剛發生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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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拍賣中心。

拍賣台上正拍賣著一幅筆觸細膩的油畫。

這場拍賣會的規格不大,更多地具有針對性。拍賣的物品大多數是針對一些從事藝術行業或有這方面興趣愛好的愛好者。

台上拍賣的那幅油畫的作者風格自成一派,作者之前有在A市展開過畫展,但那場畫展的知名度並不高。

周祿坐在席下,對那幅油畫勢在必得。

因為他知道,在這場拍賣會上,但凡在A市有頭有臉的又跟他競拍這幅油畫的人,都會看在燕寰的面子上給他幾分薄面。

畢竟這幅油畫在這場拍賣會上受眾並不多,而像他這樣真心喜愛的更是少之又少,基本會沒有什麽懸念,最後會到他手中。

但是周祿萬萬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一直在跟他不斷加錢跟進。終於在第三次競拍跟進時,周祿忍不住轉頭看向那人,看到那人時,卻生生楞在了原地。

那人穿著黑色西裝,面容冷漠,雙手交叉在腹前,領口上扣著的扣子一絲不苟扣到最上面,周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的禁欲氣息。

周祿手下意識攥成了拳,心臟猛烈跳動,失魂落魄起來,他愣愣望著男人,沒有選擇繼續跟進。

他眼睜睜看著秦邵將那幅畫拍下來,想到了回國後他們那一次唯一的見面。

那時的秦邵身邊跟著一個黑發青年,青年眸子沉靜柔軟,鼻尖上有一枚小小的痣。

秦邵將青年護在身後,慢慢陪在青年逛著畫展,偶爾秦邵會偏頭凝視著青年,然後輕輕低頭跟青年說著什麽話。

那次畫展上展出的風格與這次拍賣會上拍賣的畫風格如出一轍,皆出自於一位作者之手。

金融專業的秦邵為什麽會跟他競拍這幅畫,周祿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因為秦邵身邊的那個青年。

妒火灼燒著周祿,他死死望著這個冷漠而優秀的男人,失態想著,憑什麽不能是他?

如果秦邵也喜歡男人,那麽憑什麽不能是他周祿?

他周祿哪一點比不上那個青年?

周祿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嫉妒在瘋狂啃噬著他內心,面前的男人幾乎都快成為他的瘋魔的執念。

周祿設計的每一件珠寶,幾乎都傾瀉著對男人的愛意,不僅僅如此,他在國外每一任曖昧的對象,都與秦邵相像幾分。

出國後,他仗著在國外,與之曖昧的每一任對象,他們的相貌、氣質、神態,哪怕是有一點跟秦邵相像,都足以讓周祿為之瘋狂一陣子。

拍賣結束後,周祿追了上去,望著面容冷漠的男人,帶著小心翼翼的笑道:“秦學長!”

秦邵腳步微微一頓,朝他點了點頭。

周祿一邊跟他走著,一邊帶著笑意道:“秦學長也喜歡剛才的那幅畫?”

“我本來打算今日想帶那幅畫回去的,沒想到秦學長竟然也喜歡,我就沒有再競拍了。”

秦邵身旁的助理跟他在身後,聽到內心吐槽道:“說得好像你拍得過我們家先生一樣。”

秦邵微微偏頭道:“家裏有人喜歡,拍回去給他做禮物。”

周祿面色僵硬起來,他似乎是失魂道:“是嗎……”

家裏人?

那個青年已經對秦邵重要到了這個地步?

秦邵沒有在意周祿的失魂落魄,微微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朝周祿點了點頭,便帶著助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