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頁)

孟瑾棠不等對方說話,就道:"我師門暫時不收徒弟,若有外人問你,也不許說是跟我學過武功。"

陳深心下一凜,當即將本來的拜師改成了躬身作揖:"謹遵前輩吩咐。"

孟瑾棠沒有出言反對——雖然年紀小一些,但以她的武功,也足夠做陳深的前輩,當然非要把對方收入門墻的話,她可能會考慮在名義上把人算成師弟啥的……

[系統:玩家獲得第一個不記名弟子。

師承界面開啟。]

師承界面可以以列表的形式展示,也可以調整成樹形圖,來具體呈現某人的師父跟弟子到底是誰。

現在的樹形圖上,只有孤零零一條線。

——雖然從設定上,孟瑾棠母親那邊屬於武林人士,但她本人在界面裏沒有師父,估計是因為沒從長輩那學到什麽武功的緣故,跟她產生有關系的,是用虛線連上的陳深,邊上還有小字備注[不記名弟子]。

孟瑾棠不承認陳深是寒山派弟子,但系統記下了兩人之間的教學關系。

屋外,趙伯看見那位大半個月沒見的青衣少女在教導陳深,縱然沒聽清兩人在說些什麽,也樂呵呵地張羅了些吃食,苦留孟瑾棠在家中用飯。

陳深平日裏跟趙伯同桌用飯,今天卻只讓趙伯跟孟瑾棠入席,自己按照學生之禮,在桌邊侍立,直到孟瑾棠再三出言令他坐下,才終於坐了。

他發現,這姑娘用飯時也沒有摘下帷帽,心中不僅有些懊惱——今日該單獨辟一間屋子出來,請孟瑾棠一個人用飯才是,免得與他們一塊吃,總有各種不便。

孟瑾棠倒不是當真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何況屋子裏只有趙伯跟陳深兩位,也沒什麽隱瞞的必要,只是身中寒毒,平常免不了會咳嗽兩聲,她不願失禮於人,所以始終用帷帽遮擋。

陳深手裏拿著孟瑾棠給的通玄斷續膏,詢問道:"以今日的情形看,晚輩怕是用不了一整瓶,若有剩余……"

孟瑾棠:"你就自己留下,以備萬一。"

陳深露出一絲欲言又止的神色。

孟瑾棠猜到對方的意思,笑道:"你那位王友懷賢弟,傷勢主要是骨折,用斷續膏的話,並不太對症。"隨手從腰包裏取出一只褐色的陶瓶,"倘若要給他帶藥,就用這瓶接骨膏,先內服,過一刻鐘再外敷。內服一次一錢,每日三次,外敷的抹在傷處,如果患處沒有破損,可以用銀針紮個口子,再用烈酒將藥膏化開。"

接骨膏的制作難度沒通玄斷續膏高,原料主要是接骨草,孟瑾棠當時為了刷制藥術的熟練度,制作了很大一堆。

陳深大喜,再次一揖到地,再問詢了幾句話後,就匆忙出門,去給友人送藥。

他搬到趙伯家裏後,就一直沒聽到過友人的消息,按照王友懷的性格,哪怕是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也會想方設法捎個信過來,所以一直有點不安。

王家的門房訝異地看著搬走沒多久的陳深,本來想把人攔在外頭,聽見對方這會子過來是為了送藥,臉色微變,到口的話就改成了讓陳深先等一等,自己轉頭去找了管家詢問。

陳深見狀,心裏的不安感越來越濃——要是門房表現得拒人於千裏之外,反倒證明了王友懷沒什麽事,但看現在的情形,顯然是不太妥當。

不多時,管家親自出面,心神不屬地寒暄了兩句,將陳深接進了家裏,並把人一路領到了後院。

外院有前廳,後院也有接待客人的堂屋,陳深在王家借住了很長一段時間,十分熟悉這裏的情形,看見周圍往來仆從臉上的沉重神情,意識到王友懷的情況,可能當真十分的不妥當。

——王伯伯與白馬鏢局的馬鏢頭關系甚好,難道那位馬鏢頭也拿王賢弟的傷勢沒辦法麽?

陳深進入堂屋之時,瞧見同側的桌子上還有兩杯未曾撤去的茶水。

茶水很滿,而且散發著熱氣,來客應該剛剛還在這裏,而且這兩杯水中間隔了一個座位。

陳深心念電轉,很快猜到了來客是誰,對方顯然跟自己一樣,通報後就直入內堂,而既然來了內堂,那肯定得去瞧瞧王友懷的傷勢。

對方顯然沒喝兩口茶,就直接起身,去瞧病人。

如此迫切,倒像是對方的探病跟王友懷的傷勢息息相關似的。

回想跟王友懷父親相熟的友人,目標非常明顯——如果今日來的不是某位陳深不認識的名醫,那就只能是馬揚旗馬鏢頭。

至於隔著一個座位的兩杯茶水,則是因為馬揚旗今天帶了劉宏安一塊過來,劉宏安右腿齊膝而斷,需要用右手拄拐,所以習慣用左手做事,哪怕坐下來之後右手空閑,也順便將茶水放在了左側,是以兩人的茶水之間,看起來就空出了一個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