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2/6頁)

而且這條小路到她們現在所停下休息的地方便是到了盡頭。不由得有些好奇,怎麽就只到這裏呢?一面朝山裏好奇地探過去。

只聽孟茯說道:“從前這裏有一個小礦洞,所以這邊就有小路,不過荒廢了不少年,這條路如今是沒有人再來了。”她們在這裏也就相對於安全。

畢竟沿途那麽多小岔路分到各個村子裏去的,就算是這些人有同夥,尋過來也不可能沿著每一條小路去找人。

不過說到底還是當時沈夜瀾專注描繪堪輿圖的時候,孟茯在邊上看了許久,自然也將這沿途的各條小道給記了下來。

當時候只想著記一記,好清楚這沿途要經過的小村莊,真遇著什麽大雨的,還能到最近的村子裏去躲雨。或是往後要修建沿途的休息驛站,自然也要挑著那靠小村莊近一些的地方,這樣驛站裏的人也既然安全一些,短缺什麽也方便,可以到小村莊裏去取。

但是斷然沒有想到,頭一次用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拓跋箏這會兒拿了食盒出來,孟茯已經從車上取下卷著的氈毯,如今將毯子鋪好,飯菜便擺放在上面。

拓跋箏還在頭頂上的芭蕉樹上砍了一串熟透了的芭蕉,一起擺著。

倒也是葷素搭配,豐富不已。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吃,哪裏讓人能想得到她們早前還在被人追殺,這會兒卻是如此恰意,猶如那在外郊遊一般。

兩人這才吃著,馬車裏便有了動靜。

車簾是挑起的,一下便看到那些黑衣人醒來,掙紮著要起身,一個個滿臉震驚。

他們能不震驚麽?臉上的面巾全都被扒了就算了,這衣領個個都被扯得松緩不已,顯然對方已經看到他們身上的紋身了。

不但如此,當時他們明明正朝孟茯殺過去,哪裏曉得忽然就失去了知覺。

這會兒醒過來,竟然是已是階下囚了。

又正好看到車下不遠處那芭蕉樹蔭下坐在氈毯上吃飯的兩個女人,一時又怒又恨。

為首曾經被頌嵐稱作德叔的老者率先罵出口:“好個半裏香,當年之事,果然是狗皇帝所為!”他顯然是個性格急躁暴躁的人,罵的時候臉上青筋鼓起,一雙眼睛珠子更像是要噴出火來一般。

好似與孟茯,真真是有什麽樣的血海深仇一樣。

有一個傳言,蒙家軍被掩埋在大漠黃沙中,就是因為被人下了半裏香的緣故。

而如今好巧不巧,孟茯又拿出半裏香將他們全部抓住。

孟茯也不曉得要如何去解釋,而且如今對方已經將她認作是仇人,她想著就算再怎麽努力解釋,只怕這些人半個字也聽不進去的了。

所以也就沒打算在這半裏香上面浪費口舌。

一面起身信步朝馬車處走過去,將這滿車人的憤怒面孔都打量了一遍。

拓跋箏不知孟茯想作甚?只見她靠得這麽近,有些不放心,放下筷子連忙起身,連跟過來。

卻忽然聽得孟茯說道:“頌嵐什麽都說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這麽容易就抓到你們。”

拓跋箏直接被孟茯的話嚇住了,她不是相信頌嵐麽?又或是她這是拿頌嵐來詐對方?

同樣的,馬車裏的七八個人也是個個臉色精彩,失望的難以置信的,比比皆是。

而最為激動憤怒的還是那為首的德叔,肉眼可見他渾身都在發抖,如果不是被拓跋箏那精妙的結給綁著,只怕早就已經氣炸了。

一面憤憤吐言:“果然是他!”

這一次換做孟茯震驚了,她就是想著這些人都被綁住了,蹦跶不了什麽。而拓跋箏懷疑頌嵐,孟茯想替頌嵐洗去清白,好讓拓跋箏往後莫要再懷疑他。

所以剛才才提了這麽一句。

本是無心投石,卻無意得到如此令人驚訝的意外收獲。

孟茯壓住心中的波瀾,一面鎮定地回頭看了拓跋箏一眼,很是擔心拓跋箏因為這德叔的話,說漏了嘴。

但拓跋箏也不是那愚笨之人,自然曉得這個時候不可喜形於色。所以也將心中的驚詫掩埋,只靜靜地看朝德叔。

德叔其實也不是那沒有心計之人,只是他們來這南海郡已經將近半年了,早在認出孟茯的時候,他們就準備動手,卻一次又一次被頌嵐給攔住了。

這讓他們不得不去懷疑頌嵐的居心。

而就在上次,明明差一點就要取下孟茯的性命了,頌嵐又忽然來攔住。

頌嵐種種維護孟茯,不然他們出手的跡象,讓德叔下意識地信了孟茯的話。

但德叔也沒打算再多露口風,只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看著孟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一面又仰天長嘯,朝老天大喊不公允!

孟茯怎麽可能就這樣殺了他們,如果真要殺他們都話,犯得著做這麽多準備還給帶到這無人之地?所以搖著頭,“你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想來也最是清楚,這死並不是什麽艱難的事情,反而是想要活下去,才是人生頭一件最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