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4/6頁)

“你已經吃了三只,莫要再吃了,咱們現在住在海邊,想吃隔三差五都有,犯不著一次這樣拼。”這螃蟹性寒,她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孟茯只顧著說話,到沒有留意,她才吃了一只而已,竟沒想到李紅鸞速度這樣快,面前堆著小山一般的紅蟹殼,也怕吃傷了她,“好姑娘,吃點旁的吧,你這剝蟹速度的倒是一流的,動作這樣快。”

李紅鸞抓著手裏的肥蟹不肯放,“可是吃蟹這個季節最香。”

不過終究是沒拗過李君佾,最後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大家,但也不想就這樣閑著,便給大家剝蟹。

萱兒也是大半天才得一只,見她那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學了幾回,都沒能成,一時好生羨慕,“果然這就算是剝蟹也要天賦的。”

提到天賦,沈玨不得不提今日送他們螃蟹的同窗,“這杜同學那畫畫的天賦正是一流,你們不曉得他那一手沒骨花卉,畫得真真是猶如名家風範一般,壓根不像是十幾歲少年作出來的,早前就聽說有商賈管他買,一副五十兩銀子他都麽舍得賣。”

其他幾人也附和,一邊感慨,不曉得自己是個什麽天賦。

孟茯聽罷,只笑道:“我覺得各人生來都是有天賦的,只是沒有找準方向罷了。”就如同她,興許在做生意上有些一些,但是她走了學醫的路。

“那怎麽尋找自己的天賦?”沈清兒對這個話題比較滿意,她早前一直覺得學武是自己的天賦異稟,但是見了拓跋箏以後,她覺得自己算個屁。

孟茯想了想,“應該看各人興趣吧,那麽多興趣,總有一樣合適的。”一面看朝若光,“若光不就找到了麽?不過……”她話到這裏,微微一頓,擡首看著頭上的屋頂,“不過天賦這東西,跟屋頂一樣,倘若不努力,便是有天賦,你一輩子也用不上的。”

“這話極是了,若是光有天賦,不努力,也是白忙活一場。”李君佾贊同地點了點頭,看朝拓跋箏,“都說箏姑娘的天賦好,可是如果沒有持之以恒的練,也不會有如今的箏姑娘。”

“哥哥說話好生老氣,小小年紀也要跟著姑姑們一樣說道理。”李紅鸞剝著蟹,瞥了李君佾一眼,心想從前那是在宮裏的緣故,不得不穩重些,免得叫人揪了小辮子。

這如今在南海城,怕什麽?當是將本性露出來才是。

不過話又說回來,好像從小到大,哥哥都是如此,不免又暗自搖頭嘆息,心想是沒得救了,也不曉得往後哪個姑娘倒黴,要嫁他這個最無趣無味的人了。

李君佾不知自己又說錯了什麽,叫妹妹這樣嫌棄地搖著頭,也是一臉不惑。

“對了,十月的院試你們可都有打算參加?”孟茯忽然問著。依他們今年的這年紀,都是可以去試一試的,倘若沒考上也無妨,只當做是積累經驗罷了。那些個四五十歲的,不也再考麽?不也是有那沒考上的麽?

“打算去試一試的。”若飛幾個一同頷首,顯然是提前商量過了。

孟茯頷了頷首:“既如此,那這銀杏路的事情,你們暫且放一放,如今離著院試也不過一個多月罷了,該放下心來好好復習才是。”

“阿娘這便狹隘了吧?讀書是學習,難不成我們如今是在玩耍麽?一樣也是學習,而且實踐裏學到的總是比書本上的要多要有用。”若飛沒跟孟茯十月想參加院試的事兒,就是怕孟茯把他們都喊回來苦讀書。

孟茯被他這話說得啞口無言,只得幹巴巴道:“可這院試要考的,便是書面知識。”

“那姑姑就更不必擔心了,我們在座的,便是玨哥他也是讀了萬卷書的,難道還考不得一個秀才。”李君佾原本也擔心自己這身份不能考。

不過後來一查,他這档案是個庶民,又不是罪民。

於是也放心了許多。

孟茯一張嘴說不過他們,又見他們個個都這麽自信十足的,當然不可能去潑涼水,冷熱嘲諷什麽的,所以只叮囑著,“既然你們有這個信心是好事情,只是得空了還是多翻兩頁書看一看,多看總是有用的。也莫要想著這南海郡的知州是你們自家親戚就抱著僥幸之心。我與你們說,今年他可不參與審卷子的,而且到時候姓名身份都封了,拿到手裏,哪個也認不得哪裏,能不能入考官的眼,還是要看著成績的。”

說到這裏,少不得說一下若光,“你也得空了也莫將心思都放在你那試驗田裏,還是多練一練字,我怎覺得你這字怎麽還跟兩年前一個樣子,沒一點進步呢?”

若光覺得關於寫字這個事兒,他的已經到極限了,再怎麽寫,也是寫不出大家風範或是什麽骨意筋風,所以是認命了,“練了的,字帖都描了不少,可這實在沒得個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