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6/8頁)

若真如此,那沈淺兒退婚的事情不必自己多言勸說一句也能成了。

只是孟茯也擔心他將那日的事情透露出去,這樣一來,沈淺兒這名聲只怕是要被毀掉了。

如今在大牢裏的秦淮如何也沒想通,自己雖有心將王桑榆留下,可那日自己問了她,她說是心甘情願留下來伺候自己的。

可怎麽她那情郎來了,她轉頭就汙蔑自己?

他將王桑榆罵了一回,看著這才出去半日不到就被押回來的牢裏。

二皇子交托的事情一件沒有辦成就算了,自己還一直遇著些血黴之事。

沈淺兒如今沒音訊倒還好說,沈夜瀾孟茯夫妻倆都看不慣自己,不讓她跟自己來往是正常的,可如今這消息瞞不住,南海城那邊曉得了,她還不知道怎麽看自己?

到時候要如何哄回來,便有些難了。

秦淮憤恨地將這些個人都在心裏詛咒了一遍,又踹了一腳牢房門,不但沒有解去半分氣,反而越發覺得心裏堵得慌。

而牢房外面,那蘇公子單薄的身形後,跟著一個嬌小的身影。“桑榆,都是我害了你,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我管他是什麽侯府公子,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咱們南海郡的知州沈大人最是公正無私的一個人,絕對不會偏袒半分。”

他說到這裏,轉過頭來將王桑榆冰涼的小手握在手裏,“對不起,我從前攢了幾個錢,我現在就去買香燭,我們今日就成親。”

一直在想著接下來如何折磨秦淮的王桑榆聽到他的話,有些震驚,“成親?”她都非處子之身了,他還願意娶?

所以有些不確定,“你真的願意娶我?不嫌棄如今的我是殘花敗柳?”

“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你這些天所受的一切委屈,都是因我無能的緣故,我有什麽臉面嫌棄你?如今是我怕你嫌棄我沒出息,連你也護不住。”蘇公子說著這話,滿臉的愧疚。

王桑榆仰頭看著他,聽得他這些真切的話語,心裏卻開心不起來。

因為她又不是真正的王桑榆,這蘇公子愛的也不是自己。

有那麽一瞬間,她嫉妒,嫉妒得想告訴蘇公子,他想娶的人已經死了。

真正的王桑榆早就死了。

可不知怎的,這話她還是沒說出口,只是心裏五味陳雜,“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明明王桑榆並沒有為這蘇公子付出什麽?倒是自己曾經為了秦淮出謀劃策,可得來的是什麽?

她不懂這世間的感情為何都如此離譜,她真心相待,卻是慘遭對方利用嫌棄。

而現在什麽都不做,拖著這樣一副殘軀敗體,還有人願意娶?

想不通啊。

蘇公子卻只當她同意了,當下便在租來的小屋裏歡歡喜喜地布置,又去買了些香火蠟燭回來,自己裁了紅紙剪了個大大的喜字貼在墻上。

扶著王桑榆的肩膀承諾:“桑榆你放心,等我高中後,我再娶你一回,一定八擡大轎,風風光光迎你進門。”

王桑榆聽著,鬼使神差地竟然覺得這話是對她本人說的,竟然感動地頷首點頭。

她穿了買來的紅裙子,蓋了紅紗巾,就與這蘇公子成了親。

一切都那樣順利,直至午夜夢回,從蘇公子的懷裏醒來她才想起,她要報仇!

隔日一早,卻聽說秦淮昨兒下午就被移送到南海城去了。

說他是有軍職在身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只怕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了,如今只看京城鎮北侯府裏何時曉得消息,派人來營救。

拿紗巾遮著臉躲在人群裏的王桑榆聽了,嘴角露出笑容來。

只覺得真真是天助我也,那秦淮被送到南海城去,那她就等著看狗咬狗的戲碼了。

看著鎮北侯府如何與沈夜瀾夫妻周旋。

到時候不管是哪一方贏,她都是最後的獲勝者,忽然有些理解到了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的快樂。

可惜她高興得太早,這樁案子證據確鑿,沈夜瀾審都沒審,就交給了別的同僚辦,他自己主要還是顧著福貴洞這條水運航線。

同僚見他此舉,顯然是不想偏袒,而且這鎮北侯府已經沒落了,也沒個什麽懼怕的,直接就判了。

除了軍籍不說,還要流放到天涯島上去挖礦。

原本還肆無忌憚的秦淮傻了眼?他怎麽就混到了這麽個地步?有些不敢相信那些人怎麽敢的?

他即便不是什麽世子,可是鎮北侯府還在啊!

慌亂之際,他想到了拿沈淺兒的事情來擋一擋。

可是孟茯防著他呢,怎麽可能給他這個機會,剛一判了,他就被在天親自押著,送到星盤山下,直接從福貴洞裏到朱仙縣,送去天涯島。

從福貴洞裏出來,剛到亂石灘的時候,只見這裏從前橫七八豎的巨石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剛剛新建的房屋,連油漆都還沒上,街道上斷斷續續撲了些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