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3/6頁)

是了,如今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到底,性命還在的。

可司馬少熏卻一直覺得這是因自己的緣故,才害了那孩子,倘若她不央著孟茯帶她出去,好好在府裏安胎,自然就不會這般倒黴地遇到李謄,也不會發生這等事情,所以心裏難受,一頭暗自琢磨著。

沈夜瀾如今既然有那身官服在身,許多事情要遵循朝廷那一套程序,肯定是不能將李謄如何的,所以她就打定了主意,只要李謄從牢裏出來,自己就不會放過他。

這事兒也沒跟孟茯提,加上幾日後她父母到來,她便從這府裏搬了出去。

她再去做什麽,孟茯哪裏還曉得,正好紀氏又帶著沈巽來了一趟,孟茯瞧著他那光景,多半已經曉得身世實情了,整個人萎靡不已,跟被抽了三魂六魄一般,失魂落魄的。

將一個盒子遞給孟茯,聲音幹啞得像是另外一個人,“她若來問,麻煩小嬸將這個給她,另外與她說,我回南州成親了,不必再掛記著我。”

孟茯不曉得裏頭是什麽,但這些話聽著無情,只怕到時候沈墨蘭聽了,要怨恨他一輩子的。

可如今想來,自己也沒有什麽萬全之策能解決這樁事情,只能頷首答應了。

有道是長痛不如短痛。

想是因擔心沈墨蘭追來,沈巽與紀氏才歇了半天,便直接乘船走了。

此處的院子也便宜盤給了隔壁人家,可見是打算斬斷了一切。

不過這樣也好,對他對沈墨蘭都是好。

倒是那沈胖胖才聞訊聽說紀氏來了,高高興興來打聽,是不是來商議沈巽和妹妹的婚事?

原來在沈墨蘭送來的家信裏,也隱隱提了與沈巽的事情,沈胖胖父子倆都掛記著呢。

不過他沒遇著孟茯在,只有這個對此事半知半解,還口無遮攔的玲瓏在。

聽他問了,只道:“沈巽公子的確是要成親了,但聽說是他母親給他訂下的,娶得可不是你妹子,眼下已經回南州成婚去了,勸著你那傻妹妹莫要再等了。”

沈胖胖得了這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卻又只當是玲瓏故意說謊話來氣自己,當即笑道:“我才不叫你騙了,阿巽是個什麽人,我自小與他一起玩著泥巴長大的,比你清楚多了,少來這裏糊弄我。”

那是玲瓏親耳聽到沈巽母親說的,這還有假?何況沈巽都跟著紀氏回南州了。

所以見他不信自己,有些著急,“你愛信不信,反正人都回南州去了。”

沈胖胖見她表情不作假,不免是有些半信半疑起來,“你沒哄我?”

“我哄你作甚?我聽說石頭縣那頭他手裏的事情都轉交給別的同族兄弟了,衙門對面的小院子也盤給了隔壁大人家的女兒女婿,想是以後都不來這南海郡了。”

玲瓏一口氣說完,倒是在先前質疑她話真假的沈胖胖面前解氣了。

可沈胖胖卻失魂落魄的,走的時候還在嘴裏念叨著,“怎麽就忽然走了呢?”墨蘭哪裏不好?而且墨蘭不是說沈巽也對她有意麽?還是沈巽先表白的。

既如此他怎麽就跑了呢?他不信,跑去沈巽家裏問。

可那裏都換主人在打掃了,滿墻開得正好的多頭薔薇,全叫新主人家給剪了拔了,種上些不帶刺的花。

孟茯從司馬家那頭回來,少不得要說她兩句,“你這嘴巴怎就管不著?凡事都要循序漸進的。”

玲瓏拉攏著腦袋,“那,夫人前頭還說長痛不如短痛呢!”

孟茯反而叫她給懟了一回,氣得連瞪了她兩眼,“往後這些事情,你少到跟前湊。”不然遲早有一日要招禍從口出的苦頭。

玲瓏果然不敢在孟茯面前晃悠了,又跑到萱兒和清兒跟前混日子去。

又說那司馬家夫妻來此,著急女兒婚事,又少不得在時隱之面前擺譜一會兒,怎叫自家好好的女兒未婚先孕?

少不得耽擱,孟茯過去拜訪的時候,還在忙著給女兒置辦嫁妝一應事務,自然是沒得好生招待,所以過了兩日,終於得了小半天的空閑,便攜著厚禮來拜訪。

都是見過面了的,寒暄一回,沈夜瀾請了司馬老爺到書房裏去說話,孟茯便陪著司馬夫人在花園裏散步。

少不得說起司馬少熏在這南海郡的種種是因了,如此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

司馬夫人早前就在司馬少熏送回家的信裏知曉孟茯是個什麽為人,所以如今見了孟茯,心裏最是感激,又聽她總叫著自己司馬夫人,覺得生分得很,便道:“少熏雖和你差不多一半年紀,可卻一直承蒙你照顧著,如何盡心盡力,她在信裏都與我說了,跟照顧親女兒一半。”

孟茯聽得這比喻,嚇了一跳,“夫人莫要拿我開玩笑。”

“我沒同你開玩笑,你不曉得我自來是個粗枝大葉的人,只怕就算是在她身邊,也做不得這麽細致,而且我覺得咱倆又十分談得來,不如以後做姐妹相稱,你莫要再喊我什麽夫人,聽著總覺得不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