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6/6頁)

所以他這還算是幫沈夜瀾的忙。

而孟茯下午些就回來了,合適建造盤香工坊的地方也找到了,不過房屋雖夠工人居住,但工棚卻沒有現成的,還要自己修建。

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完成的事情。

不能急在一時,也就早些回來,正好看看大家的收獲如何?

只是她才回來吃了口飯,沒來得及去前面大門口,就有人來稟,說是南海城來人了。

南海城家裏如今留了書香,菜園子裏和商棧都各有管事的,所以孟茯一時竟想不出是什麽人來了?又或者是商棧還是菜園子出了事情?

只忙讓來人進來說話,卻是陌生面孔,但仔細瞧,似乎又覺得有些熟悉。

倒是對方先朝她跪下來,“孟大夫,我是於四蓮啊,我弟弟是你們村子門口地母廟的惠德,咱們從前在我二妹家裏還見過。”

她這樣一說,孟茯才想起來,為何覺得她有些眼熟了,當初自己去惠德和尚二妹家裏出診時,她也在那裏。

只是孟茯有些意外,她找到此處來的,但最要緊的還是問,“惠德師父如今怎樣了?”她不是沒想過找人聯系,可是沈夜瀾在這裏最多待個三四年,久不得,不好叫惠德跟著一起奔波。

一面扶著她起身。

“他好著呢,那姜家村地母廟關了,他去了鎮子上的廟裏做了主持,五月底的時候和幾個同門裏的師兄弟們接了大單子,去京城裏給大老爺們做法事,聽說總共要好幾百個和尚呢。”於四蓮說著,一面站起身來,只因腿腳風濕病,所以剛才這一跪,如今有些顫顫巍巍的。

孟茯看了出來,忙叫她坐下。

她推辭了幾回,才滿臉不安地坐下,“他去了京城裏,廟裏不能沒人,正好我沒個落腳地,就在廟裏借了兩間屋子來住,七月底的時候,有位姓韓的先生來尋,說是找惠德的,曉得我是他姐姐,便讓我帶著兒女們來這裏,我才曉得,原來是當初的沈先生做了大官,在這南海郡做知州。”

但那衙門裏她不敢去,打聽到孟茯來了石頭縣,就趕緊追著來了。

孟茯見她穿得雖是破舊,但衣裳幹凈整齊,可見也不是那饞懶之人,只是好奇她怎就願意背井離鄉?

至於那姓韓的,興許是韓宣雲罷。

然孟茯還沒來得及問,這於四蓮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垂著頭說道:“我男人前年跟著一個寡婦跑了,族裏不要臉的,為了爭奪那幾畝地,非得說我這倆兒子不是他們老何家的血脈,我一氣之下就帶著兒女們出來,投靠了惠德。”

說罷,認真地朝孟茯一字一句地說道:“孟大夫你要信我,那不清白的事情我一點沒做過,何況兒子跟那該死的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一樣。”

孟茯的確聽惠德嘮叨過他的大姐夫不是個安分人,所以自沒有去懷疑於四蓮,只是著她既然帶著幾個兒女出來,此前多半是靠著惠德接濟的,如今來了這南海郡,山高水遠的盤纏也不大可能剩下什麽了。

便道:“我信你的,你們這一路如何來的,我也能想象出來,我現在叫人騰出兩間房,你們先休息,正好我這裏也要幫手,你們若是願意,休息兩日就留下來幫忙。”

那韓宣雲喊她帶著兒女過來投靠,想來是在沅州過不下去了。

而且又是惠德的大妹,孟茯就更不能不管。

於四蓮得了這話,起身又要跪。

玲瓏不在,孟茯只得自己勸自己拉,好言說盡,她才擦著眼淚道謝,“孟大夫您真是菩薩娘娘轉世的,難怪惠德常常掛念著你們一家子,您也放心,我兒女們也不是那吃閑飯的懶人,肯定不會叫您失望。”

孟茯當即讓人帶他們去吃飯,安排房間休息,這才得以到前面去。

這會兒太陽依舊落入山根了,滿廣場的藥農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有商家來此賣起了燈籠蠟燭,倒是十分會做生意。

他們沒走,所以攤位也沒像是預計的那樣早早收起來,一直到戌時一刻,孟茯喊著眾人吃飯,才得以收了攤。

眾人雖是累得腰酸背痛的,但還是要對賬。

許久沒有這樣高強度的勞作了,大家幾乎是沾床就睡著。

剛要休息的獨孤長月發現,那才壓制下去一天半不到的毒,居然又犯了?

然後管不著雙腿,尋到了孟茯他們這院子裏。

床上的沈墨蘭睡得正香,抱著被子卷做一團,大半只白嫩嫩的小腿都露在外頭。

獨孤長月深深吸了口氣,忙閉上眼睛:“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