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孟茯看著這一瘋一哭的二人,越發覺得生厭了,也不打算在理會,只寒下臉來:“你家夫人不在我這裏,何況李大人也是個讀書人,難道最起碼的禮義廉恥都不懂麽?我家大人不在家,又沒有什麽長輩在這裏,剩下我一個女人家,你灌了兩口黃湯就上門借機撒潑,我倒想問你一句,你是真醉還是假醉?”

李謄處於半醉半醒的狀態,不然怎麽畢蓮的那些話,他能聽懂呢?所以自然也能看出來,孟茯生氣了。

坦白地說,他其實對孟茯並不熟悉,對孟茯的了解都全是來自於當初司馬少熏嘰嘰喳喳跟自己說她怎樣好。

還有那沈夜瀾不管多晚多遠,得了空閑都要回來。

因此他曉得,在沈夜瀾的心裏孟茯到底有多重要,聖上的那些話,他一點都不敢忘記了。

除了司馬家之外,他還需要的是沈家,而且他對沈夜瀾本身也十分欣賞的,所以也不敢在鬧下去了。

當即便止住了聲音,但到底因心煩意亂多喝了幾杯,仍舊有些站不穩,還是要那畢蓮扶著。

畢蓮扶著他,任由他當著孟茯的面往自己身上靠來。“謄哥哥,你醉了,我們先回去吧。等夫人氣消了,咱們再給她賠罪。”

那李謄因為孟茯的話才冷靜下來,聽到她說要給司馬少熏賠罪,眉頭又皺起來了。

只是叫器的話還沒說出,叫孟茯冷聲一句‘慢走不送’,給生生壓了回去。

畢蓮見李謄不再吱聲了,雖不知道他懼怕孟茯一個女人做什麽,但還是只能扶著他搖搖晃晃地回去了。

她本來還想多鬧一會兒,就不信那司馬少熏能坐得住?不出來跟謄哥哥吵鬧?

等他們吵起來,以後和好的幾率就不大了。那自己便有機會代替姐姐,一直替姐姐照顧謄哥哥了,而且也不用再扮作小廝,而是光明正大地跟在謄哥哥的身邊。

孟茯見他二人走遠了,一點避諱也沒有,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到:“以後少放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進來。”

書香曉得她火氣大,但想到那李謄的身份,有些擔心,生怕因此得罪了李謄,於是忙小聲道:“夫人我知道你見了他二人厭煩,可哪個不是?但您莫要忘記他是個什麽身份,忍一忍吧。”

孟茯方才氣頭上,還真忘記了,這會聽到書香的話,才有些後知後覺,但話都已經說出口了,難不成現在跑上去跟他道歉麽?

那是不可能的。

“罷了,不說也說了,何況少熏若是與他和離了,他到哪裏再找一個比司馬家更富足的人家做姻親?”而且孟茯一想到李謄這樣的人,道貌岸然,也不希望沈夜瀾以後在他手下做事。

所以等沈夜瀾來了,不管沈夜瀾能不能采納自己的意見,但孟茯還是要與他說一句。

這李謄若是將來真成為這大齊之主,是禍不是福。

人家都說透過日常小事,就能看出這個人到底是有多大的格局了。

這李謄,明明是他自己錯在先,可事到如今,在他的眼裏,仍舊是司馬少熏驕縱跋扈主動鬧事。他還喝酒撒瘋,跑到鄰裏家中大吵大鬧。

完全可以試想一想,這樣一個是非不分,黑白不辯的人,能當得起那樣的大任麽?

書香聽到孟茯的話,似乎也有所安慰,“也是了,此番得罪了司馬家,沒準司馬家一個‘不小心’將他身份透露出去,京城裏那些皇子們,哪個不是狼虎之人,豈能再給他翻身的機會?”

孟茯聽了她這話,心說對了,這天下本就沒有不透風的墻,紙也是包不住火的。

所以也就不擔心被他報復一事了,讓書香接著送茶送點心的由頭,打發去花園裏看一看,魏嬌與幾個孩子相處得怎樣了?

花園這頭,魏嬌因見孟茯走後,就松了一口氣,總覺得少了些壓力。

何景倏說了他不管用什麽辦法,都一定會救琪哥兒的,讓琪哥兒成為一個正常健康的孩子。

所以眼前這三個孩子,有朝一日終究會成為藥引。

她太了解何景倏了,他說過的話,一定會辦到。可這三個孩子,她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厭惡,所以她也不希望將來他們變成冰涼涼的屍體。

所以便試著勸道:“也不是一定要心,只要你們三兄妹肯分出一點心頭血,也許也是有用的。”看著懷中孱弱的琪哥兒,“不管怎麽說,他也算是你們的弟弟,你怎麽就能忍心看著他這樣受苦麽”

“何夫人慎言,我們高攀不起。”若飛將她的話打斷。

然後若飛若光一句接一句地說,雖沒有說魏嬌的半分不是,可仍舊將魏嬌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萱兒就一旁吃著點心喝著茶看著。

她見哥哥們說了那麽多,便也朝魏嬌看了過去,“不管如何,您終究是我們的親生母親,您和我們到底願不願意,總之現在我們都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上了,將來肯定要孝順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