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街上的人越來越少,大街上空蕩蕩的,一眼看不到幾個人影,孟茯和玲瓏也只能回去了。

衙門那頭仍舊是沒有什麽消息,倒是白天忽然發現幾具屍體,都是別處流竄來的慣犯,不曉得被哪個俠士給收拾了,全都沒留下性命,還被切了子孫根,場面慘不忍睹!

孟茯這會兒哪裏有心思去聽別人行俠仗義,關注的都是少熏的消息,聽劍香回了沒半點進展,心一時沉到了谷底。“好好的一個人,怎偏就遇著了這樣的事?”她若是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丟了就丟了,興許孟茯還沒有這樣難過。

可偏偏她不曾做過什麽壞事,為了一個男人如此卑躬屈膝,最後卻是傷痕累累,連下落都沒了。

她嘆著氣,百般後悔:“怨我,我就不該叫她一個人回家的,也不曉得當時她是怎樣的絕望?”

沈夜瀾便回來了,站在她的身旁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河裏都找遍了,並沒有什麽可疑的。那城門口也打聽過了,不曾見她出門去,可見還在這城裏的。”

孟茯聽到河裏沒消息,那也姑且算是個好消息。只是怎麽也沒想到那李謄竟然是這樣的人,占著司馬家的一切好處,一路扶搖直上,可卻這樣對待司馬少熏,他那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想到沈夜瀾見天跟他在一處,忍不住問:“你難道就一點沒發現麽?”她問的,是李謄身邊那個畢蓮。

沈夜瀾一臉無辜,生怕自己被那李謄連累了,惹孟茯不悅,忙解釋道:“你是知道我的,我哪裏有心思去留意別人?”

孟茯冷哼了一聲,如今心裏的確是十二分怨那李謄,所以連帶看這沈夜瀾也不大順眼了。

這對於沈夜瀾來說,的確是無妄之災,一個晚上都是小心翼翼地,就怕惹惱孟茯不高興,將他給趕出去。

只是司馬少熏沒有半點音訊,若真出了什麽事情,還不曉得要如何跟司馬家交代呢?孟茯也替沈夜瀾擔心,“此番占了司馬家諸多好處,卻還將人家女兒給丟了,只怕到時候人家追究起來,李謄就算拿命去抵,也難以平息。”

沈夜瀾想,司馬家哪裏敢要李謄的命?只怕到時候也就自認倒黴罷了。不過以後李謄再想得到司馬家的半點好處,是不可能的了。

司馬少熏沒消息,孟茯也沒睡好。

可偏這屋漏偏逢連夜雨,大半夜的時候院的房門被‘砰砰’地敲響。

孟茯和沈夜瀾忙起身,但見樓下的玲瓏已經去開門了,來人是在人和在天。

“三公子,朱仙縣來了急報,好像有小股海賊出沒。”

沈夜瀾聽了這話,連忙退回屋子裏收拾。

孟茯急得不行,跟在他身後轉著,見他要什麽便遞什麽,“如今手裏半個兵都沒有,只能從衙門裏帶衙役們過去了。”

帶去了,尋司馬少熏的人手就少了。

可比起司馬少熏一個人,那朱仙縣又更加重要。

“我沒有回來之前,都不要出城了,便是南城外面的菜園子,也不要去了。”沈夜瀾還要忙著去衙門裏點衙役,也顧不得和孟茯多說,只匆忙交代了一句,就下樓走了。

孟茯送到樓下,見他出了院的房門才回樓上,這哪裏還能睡得著?

哪怕是小股海盜,可是朱仙縣那船好幾年不動了,還不曉得能不能上海去?總不能真等這些海盜到了岸上在動手吧?

這下半夜,反她是睡不著了,天一亮就去打聽消息。

仍舊是沒有司馬少熏的消息,反而聽劍香說:“昨兒李大人找到半夜,仍舊沒消息,便在酒館裏喝了一夜的酒,如今醉醺醺的,叫那畢蓮給帶了回去,只怕這會兒還沒醒呢。”

孟茯聽罷,忍不住有些氣惱,“莫要管他,咱們仍舊繼續找。”城就這麽大,只要沒出去,肯定是能找到的。

然她這還沒出門,府裏就來了一位客人。

是個穿著紫色袍子的青年,劍眉星目,眼光裏帶著些淩寒劍氣,看起來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見了孟茯便抱拳行禮,“在下落雪山莊時隱之。”

孟茯聽罷,恍然想起沈夜瀾說有一個要好的朋友,叫做時隱之,是那夏國邊境落雪山莊的莊主,做的是木料生意,此番這喜樂坊等處重建,那木料幾乎都是他一個人承包了。

早前還約著出去一起吃過飯,不過孟茯想到都是男人們,還要喝酒,所以沈夜瀾邀她的時候,她就拒絕了。

“原來是時莊主,可是來尋我家夫君?”孟茯問著,以為他是來問生意上的事情。

時隱之似乎神情略有些著急,搖著頭,“在下今早才聽說朱仙縣有海賊出沒,夜瀾手底下沒有什麽人,我這裏好帶了兩百多個人,武功還算是不錯的,打算去朱仙縣一趟,興許能幫上夜瀾一些小忙。”

他這是要去幫沈夜瀾?孟茯當然是求之不得的,連忙道:“如此再好不過,只是不知我能幫到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