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5/7頁)

此番想起屋子裏受傷的那些個兄弟,他氣得兩眼發慌,“誆了我十萬兩銀子就算了,還傷了我們這麽多兄弟!”末了又朝孟茯看去,“那銀子,是你家先生攢了一年多的銀子,如今全叫我給打了水漂。”

他如今是萬分自責,“也是怪我,一心想要得到五千匹哈青馬,心急了些,提前給了他們一半訂金。”

朝廷被遼人誆了多少銀子,孟茯沒怎麽動容。

但是聽到沈夜瀾贊的十萬兩銀子,就這樣被那些狡猾的遼人騙了去,一下激動起來,似乎能感受此刻韓宣雲的憤怒,惱怒地拍起桌子:“也太過份了,怎麽能騙人?一點誠信都不講究。”

她拍桌子嚇了韓宣雲一跳。

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她問道:“這銀子能想辦法追回來麽?”

韓宣雲努著嘴朝裏面受傷的兄弟們看去,“我們人手不如他們,這銀子不但沒討回來,還吃了這樣的大虧。”後悔地嘆著氣,“怨我!”

孟茯卻只想著,這些遼人也著實太可惡了,回去的路上,還在跟玲瓏說此事:“十萬兩銀子,我想都不敢想,這些人怎麽就敢騙呢?”

玲瓏這會兒見著孟茯生氣的模樣,甚至說想要將銀子討回的話,覺得她是有些天真無邪了。只勸著:“您省一省心吧,這些年來,不說私人手裏,就是咱們朝廷因這戰馬被騙去的銀子,就不下這個數了。”說著,於她眼前比劃了一個數。

與朝廷被騙走的,韓宣雲這被騙的十萬兩算得了什麽?

毛毛雨罷了。

又勸著孟茯,“其實,也就是大家不甘心罷了,總想要碰一碰運氣。可但凡能理智些,都能曉得遼國人不可能賣戰馬給咱們的。也不想一想,這遼國就全靠著這戰馬,才死死將咱們壓住,怎麽可能將這等利器賣給咱們?”

所以,在遼國其實販賣馬匹是犯法的。

幾乎所有的馬場,這背後都是權貴們再把持著。

話是這樣說,可孟茯這心裏還是堵得慌。

她其實是穿越而來的,齊國人也好,遼人金人夏人,再她眼裏都是一樣的。

對齊國也沒有什麽民族大義可言。然而現在聽到遼人如此過份,來回戲耍齊國,騙人銀子。

還騙到了韓宣雲的手裏。

當然,這重點是,那銀子是沈夜瀾的。

她和沈夜瀾雖不是真夫妻,但是這一年多來相互扶持,姑且能算個難兄難弟吧?自己怎麽能看著他被人騙了這麽多錢?

心想這會兒沈夜瀾多半還不知道。

於是第二天,她一大早就起來,全副武裝好,將自己包得跟個綿粽子一般,催促著玲瓏趕緊出門。

只是今兒不盯著藥材了,就專門去打聽這馬匹的關系。

很快便得了消息,這遼國不賣戰馬給齊國,正是因為眼睛盯著齊國那片江山。

可這私下裏,各個部落間是有交易來往的。

而且貴族子弟們賭博玩耍,也經常用這牛羊馬來做賭注。

今日在坊間就聽聞,西邊馬場家的少爺,輸了三千匹哈青馬給一位大人家的公子。

不過這公子才差人去趕了馬回來,還沒到自家的馬場,轉手又輸給了別人。

可是,這種賭局且不說她無名無份參加不了,她也沒那運氣。

所以這條路行不通。

不免是哀嘆連連,玲瓏大概也明白她想做什麽了,覺得都是些無用功,也就好生勸著,“這戰馬的事情您也別操心了,前赴後繼栽了那麽多人,也沒一個成功的。”

是啊,孟茯也覺得想弄到戰馬,簡直比登天還難。

嘴上是答應了玲瓏,可還是關心起這些貴族少爺們的賭局來,每日換一套裝束湊到賭樓下看榜單,今兒是個賣零嘴兒的,改明兒又成了小賈商。

玲瓏現在就看不懂她想做什麽了?只能每天跟她玩起這變裝遊戲。

瞧了七八日,有一日她忽然問玲瓏:“手裏還有人使麽?給我兩個。”

玲瓏不解,本來想提醒著她該去藥材街那邊打探了,看看那老板娘到底吃藥沒。

可叫她這一打岔,也就忘記了,以為她有什麽大用處,忙招了兩個人來。

沈夜瀾總共給了她六個人,其他四個用在李清雅的事上。

如今還剩下這兩個。

然後孟茯自己帶著就出門去了,也不喊玲瓏,好叫玲瓏擔憂,想著要不要去回了三公子一聲,她覺得孟茯最近實在太不正常的,每日都神神叨叨的。

從那賭樓回來,畫了些亂七八糟的圖紙,也不曉得是做什麽用的?

到了下午酉時左右,孟茯回來了,神情有些不對勁。

但哪裏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你去幫我將韓先生請來。”孟茯這會兒說話,氣息有些虛。

玲瓏隱隱覺得出了事情,不敢耽擱,忙去請了韓宣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