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被言語的荊棘勾連而起,靈魂被刺得出血(第5/5頁)

錢開逸連自己也不曉得後面的討論該如何進行下去,賀頓顯然受了驚嚇,木訥地應和著,再也恢復不到良好的狀態。聽眾也受到低迷氣氛的感染,不再發來短信和電話參與。總算草草完成了高空擲物的播出,走出直播間的時候,兩人都耷拉著頭縮著脖子,像得了禽流感的候鳥。

裘南娟瞪著無辜的大眼珠子看著他們,錢開逸氣不打一處來,說:“小裘,那個電話來者不善,你怎麽就一點都沒有察覺?”

裘南娟委屈地說:“這能怪我嗎?咱們這兒的規定,只是詢問來電者的問題是什麽?我問了,他說的很在理,說對高空擲物這個話題很感興趣,要和主持人交流意見,這不正是你們需要的嗎?我就對他說,你要向兩位主持人問好,他答應了。我說你要言簡意賅,他也答應了。你說我還能囑咐什麽呢?我該做的都做了,然後把電話切了進去。我能預計到他說出那麽多不恭敬的話來嗎?我也不是憲兵,也管不了人們的舌頭和嘴巴。若是沒有駕馭能力,幹脆別開直播。”

錢開逸沒話可說,還不死心,又問道:“你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嗎?”

裘南娟說:“不知道。”

錢開逸就來了勁,說:“按照規定,你必須先留下他的固定電話,再用導播的電話打過去,他就留下了確切資料,不能像個隱身人似的為所欲為人身攻擊。你為什麽沒留下他的固定電話?”

裘南娟說:“你也不是沒聽見,當時是在高速路上,他哪裏有固定電話?如果有規定,以後這樣的移動電話都不接入,我執行就是了。這一次,和我無關。”

錢開逸再也說不出什麽,倒是一直未開口的賀頓問道:“那麽,他的移動電話是多少?”

裘南娟查了一下有關記錄,報給了賀頓一個號碼。

賀頓緩緩地走出直播大樓。往常,她都是堅持回到租住的小屋吃方便面,今天,她決定進飯館奢侈一下。心情太壞,往事被言語的荊棘勾連而起,刺得靈魂出血。只有借助吃飯這個法寶,度過淒清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