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這是在教我做事?(第2/7頁)

“你…就是素姑娘吧?”

他聽人講過素姑娘,說這素姑娘年紀越長,越發的喜歡做小姑娘打扮,剛好城中這兩年小姐們熱衷白色飄逸長裙,素姑娘不知是從哪看到了,悶在家做了幾套白衣,白衣襯人黑,為了不違和,素姑娘又開始折騰著買胭脂水粉,如此,就有了他剛到的這一幕宛若女鬼的妝容。

素姑娘嘴一撇,哼哼道:“就是你娘勾著巴大哥不放?”

來者不善。

盛言楚露出兩顆白白的小牙齒,笑道:“勾不勾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家門口來了一條亂吠的惡犬。”

“你!”素姑娘不停攪著手指,無奈又做不出閨中大小姐的嬌柔做派,只會讓人覺得她東施效顰。

見盛言楚撐著下巴看她笑話,素姑娘索性拋開偽裝,上前憤慨的敲門,高聲罵程氏有種勾引男人,那就有種出來和她對峙。

“素姑娘,你別喊了。”

盛言楚合上書,幽幽拖長小嗓音:“你跟巴叔一無媒聘,二無婚宴,說白了,你就是一個外人,沒名沒份的跑來找我娘撒氣有什麽用?你要找該回去找巴叔理論,而不是在我家門口撒野。”

“不愧是讀書人,果真長了一張厲嘴。”素姑娘嘴唇抖的厲害,上面的白-粉震的嘩啦啦的往下掉,露出一張饑黃的臉。

盛言楚嗤了一聲,他還以為是多俊的一姑娘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再看她那一身白裙…果真應了那句俗語:要想俏,一身孝。

素姑娘雖沒有得逞,但卻讓程氏起了疏離之心,人言可畏,為了兒子,程氏開始有意無意的避著巴柳子。

所以當巴柳子提出要幫盛家種樹苗時,盛言楚有些為難得咬緊嘴唇。

“不…不行嗎?”巴柳子紅著臉結巴,“我,我不打擾春娘的,只栽了樹苗我就回家,覺不多看…多看一眼。”

李茂拿腿踹巴柳子的屁股:“什麽多看不多看的,巴柳子,你咋那麽楞,鄰裏之間幫襯一下這種話咋不會說呢?”

沒錯,巴柳子其實和程氏是一個村的,只不過巴柳子住在村外頭,加之程氏在閨閣中不常出門,兩人從前幾乎都沒怎麽碰過面。

巴柳子是個嘴皮子狠的人,可也不知道為什麽,到了盛言楚面前就愣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冒,用李茂的話來說,巴柳子是個大老粗,而盛言楚又是天上的文曲星,莊稼漢見到讀書人可不得發怵嗎?尤其現在盛言楚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懵懂的稚子,如今人家可是響當當的秀才公,便是見了縣令都可以站著。

“楚哥兒,不不,盛秀才…”巴柳子躬著身子一臉哀求,“我這人閑不下來,盛秀才就讓我做吧,最近雨水又多,我記得春娘每到這時節手腕就發疼…”

見巴柳子竟然知道他娘常年做繡活手腕疼,盛言楚輕輕嘆氣,看來巴柳子對他娘屬實上心,只是那個纏人的素姑娘……

正猶豫著呢,襲文閣裏的同窗及師兄們不知從何處鉆了出來,或攬或抱的擁住盛言楚。

“楚哥兒,我讓你幫我帶的糯米糖呢?”

十歲的祝永章性子依舊率真,從人堆中紮進來,伸手就往盛言楚的懷裏翻找。

“癢癢癢,”盛言楚被撓的哈哈大笑,一手抓住祝永章越發胖嘟嘟的手,揶揄道,“你怎麽一心就惦記著糯米糖,我大老遠回來一趟,怎麽不見你關心關心我?”

“你不是好好的嗎?”祝永章將腦袋貼在盛言楚懷中不挪開,眼睛往裏面瞧,“誒?你是沒給我帶糯米糖嗎?”

“帶了帶了。”盛言楚實在受不了祝永章的手在他胸口淘來淘去,忙手伸進袖袋,從小公寓中將糯米糖拿了出來。

“既然買了就早些給我唄,幹嘛要逗我玩?”祝永章接過心心念念的糯米糖,嘟著嘴不依不饒道,“你這衣服裏到底藏了幾個袖袋啊,為什麽我剛才沒找到?”

“章哥兒,糯米糖既然已經拿到了,就把楚哥兒還給我們唄?”幾個同窗好友在一旁調侃,“我等還要趕著時辰問楚哥兒縣試的事情呢。”

祝永章胖胖的臉一紅,照著盛言楚的耳朵說了聲謝謝後,抱著糯米糖拔腿就跑,跑了幾步後還不忘吐舌頭扮鬼臉。

盛言楚見狀忍俊不禁,可笑過後他心中徒生一絲悵然,他都快忘了他比祝永章其實還小一歲的現實。

沒了祝永章的‘騷擾’,盛言楚很快就被館中的同窗和師兄們包圍住,問得都是縣試的題目難不難以及越過府試和院試拿到秀才功名官家可有什麽賞賜。

“賞賜自然是有的。”盛言楚話說一半,沒往下說,而是看向人群外巴巴往這邊看的巴柳子。

巴柳子笑得純良,隔空對盛元楚擺手,意思是盛言楚不用理會他,只管去忙。

“巴叔。”

盛言楚越過書生堆,從袖袋中將崔方儀送給他的花種拿給巴柳子:“這兩日我還要在夫子這忙著,所以要麻煩巴叔您幫我將這些花種一並灑在我家林地中了,我知道您愛喝茶,瞧著今年的雨水好,想必我娘采摘的春茶格外的香,屆時巴叔別不好意思,只管跟我娘討,她若不給,你就搬出我來壓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