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九萬94 愛從來不是剝奪和占有,而是……(第2/3頁)

時盞錯愕,低臉。

聞時禮手指很輕地握住她的腳踝,托起在半空,他單膝蹲在她面前替她換鞋,頭頂發絲烏黑濃密,指尖很涼。

這男人是真的很會。

時盞卻表現出抗拒,彎腰撥開他:“我自己來吧。”

聞時禮倒也沒執意給她換,不動聲色地關上鞋櫃門,掩住堆滿幾層隔板的一次性拖鞋後,起了身。

對於陌生環境,時盞多少有些拘束,往沙發上一坐後,便沒有再移動。

聞時禮就在另一端坐下,拿起遙控器,調開電視。

兩人各坐一邊。

周圍安靜得只有電視音,過了一會兒,她轉頭發現聞時禮似累極般,蜷在另一側,一只手肘屈著枕著腦袋,一只手大喇喇地垂在一旁。

又等了一會兒。

時盞站起來走過去,停在男人面前,喊了聲聞時禮,沒有得到回應。

又喊了聲,還是沒應。

時盞輕輕用手指戳戳他的肩膀:“聞時禮。”

“......”

男人糜啞著嗓音哼唧,“嗯?”

時盞:“要不回房間睡吧,你告訴我,我睡哪個房間?”

電視還在播放著。

剛睜眼的聞時禮,恍惚迷惘間,越過身前時盞,看著屏幕上的內容——明媚陽光下,雛菊般清純美好的少女穿著白裙子,在花圃裏奔跑,燦爛地對著鏡頭笑得甜美,靈動純粹得沒有一絲雜質。

看到這裏,他倏地抓住時盞尚未收回去的手。

時盞:“...你幹嘛?”

聞時禮躺在哪裏,慵懶得像只沒睡醒的獅虎,他握著她,朝她擡擡下巴:“你本來該像那個女孩兒一樣的。”

那麽明媚,那麽陽光可人。

時盞順著他的視線,回頭去看電視,電視上的畫面已經沒有女孩兒了,而是切到下一個場景中。

於是,她很疑惑地問:“什麽?”

“沒事。”他無聲笑笑,眼底略過一抹陰郁。

和聞時禮沿著樓梯上樓。

整層二樓都是空無一人的客房,他卻將她安排在三樓的主臥旁邊次臥。他像個稱職的引路人,將她送進房間裏後,吊兒郎當地靠在門框上:“過來,讓我親一下再睡。”

......?

時盞擡頭:“有病。”

時盞警惕地後退一步,扶住門:“回你房間,我要睡覺了。”

男人嬉皮笑臉地賴著:“就不呢。”

她皺眉,擡腳越過他:“那我走,我不在你這住。”

“誒誒誒——”

聞時禮連連幾聲,哄小孩兒似的將她扯回房間,“你睡你睡,我走就是,也不知道誰給你慣的臭脾氣。”

話雖這麽說著,卻沒有責怪的意味在裏面。

合上門,世界清凈。

時盞回身打開房間,環視一圈,整個房間布置風格就很“聞時禮”,暗紅實木地板,黑色的真絲帷幔和壓抑的暗色壁紙,就連落地燈,也是孤傲的梅花枝狀。

走進附屬衛生間。

深藍瓷磚,大理石台面的盥洗台,旁邊置物盒裏放著花類手工皂,時盞拿起一塊兒聞了聞,半天後,辨出是種茉莉香,淡淡的,像雨汽裏的最後一分香。

手伸到感應龍頭下,承著熱水往臉上潑。

時盞凝望著鏡中自己。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眼睛裏有這麽多滄桑風塵的,她和自己對視良久,想很多事情,想以前,想未來,也想...聞靳深。

今晚的他被揍得很慘,在她離開後興許會和溫華產生沖突。

但這些,和她又有什麽關系呢?

洗漱後,時盞躺到陌生柔軟的大床上,閉上眼睛很久睡不著。她重新爬起來,在黑暗裏摩挲到手機,點開微信,卻發現接收不到新消息。

——無網絡。

時盞嘗試關機重啟,也嘗試開飛行模式重連,依舊提示無網絡。

時盞掀被下床,撳亮床頭燈的同時趿上不合腳的男士拖鞋。

她敲開聞時禮的房門。

對面的男人睡眼惺忪,搖頭失笑:“小祖宗,我真的好困阿,你還有什麽事?”

時盞晃晃手機:“沒有網,你這有WiFi嗎?”

聞時禮:“沒有。”

“那流量我也用不了。”

“流量也沒有。”

“——”

怎麽什麽都沒有。

時盞頓幾秒,問:“你是個山頂洞人麽?”

“......”聞時禮笑一聲,揉揉惺忪的眼,“我這裏沒網的,電話也接打不了,早點睡覺吧,乖,真睡不著一樓有書房,下去看書。”

時盞不買賬,吐槽:“什麽山溝溝阿,連網絡都沒有。”

其實這裏並不是很偏僻的地方,而是港城和相鄰城市北塢的交界處。

聞時禮靜靜看她兩秒,還是老實說:“我這裝了信號屏蔽器。”

時盞茫然。

隔了好幾秒。

時盞眯眼:“你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常人誰會沒事不用網,還裝信號屏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