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九萬18 “無論如何,我都要試試。”……(第2/3頁)

陳嘉樹起開一瓶啤酒,放桌上推到他手邊,“對了,江鶴欽他就這兩天回國。嘖,等他回來,估計成天拉著你紙醉金迷。”

“得了吧。”聞靳深擺擺手,“頂多陪他打打高爾夫,其他的免談,我可不想成天帶著一身酒氣給病人做咨詢,那多寒磣。”

三人關系打小就好。

長大後,兩人從醫,一人從商。

陳嘉樹灌下兩大口啤酒,喉嚨裏冒著氣兒,咕嚕一聲說道:“他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時候比女人還纏人,更何況他還住你隔壁,不得煩死你阿?”

“隔壁房子他賣了。”

“?”

陳嘉樹:“什麽時候的事兒,我怎麽不知道?”

聞靳深:“就前一陣子。”

門鈴在此時響起,想來是燒烤到了。陳嘉樹擱下啤酒正要去拿,聞靳深卻先他一步起身,“我去。”

公寓隔音效果非常好。

以至於在聞靳深拉開門前,一點兒沒聽見旁邊爆發的劇烈爭吵。

外賣小哥將裝有兩盒燒烤的袋子遞過來時,都還在扭過頭小心瞧旁邊的熱鬧,一邊瞧一邊忍不住嘖嘖,自言自語般:“這也太兇了。”

聞靳深接過袋子。

小哥才反應過來,點頭哈腰:“先生您的餐哈。”

“謝謝。”

“不客氣,您用餐愉快。”

要不是還有其他餐急著要送,小哥可能會繼續駐足看熱鬧。

聞靳深的余光裏,是女人披散著長發,撕心裂肺地呐喊:“——滾!”他轉過頭去時,她凜冽地一人對著那兩個男人,紅著眼,發著抖,像一只窮途末路的困獸。

覺察到他的目光,她轉過臉來,滿目瘡痍,眼角卻沒有一滴淚。也只看了一眼,便很快收回視線。

胖男人單手叉在堆滿肥肉的腰上,指著時盞說:“你怎麽這麽白眼狼阿?好歹我們也是你親哥,更何況我對你還有救命之恩,做人真不能沒有一點人情味阿。”

瘦猴樣的男人接話:“對,大哥說得是這個道理。”

過於激動的情緒令時盞雙腿發軟,她扶著門沿冷笑:“救命之恩?”她重復著這個詞語,如聞笑誕,“什麽救命之恩?”

時亨揚了音調:“你十三歲時差點被一只大型獒犬活活咬死,要不是我的尖叫聲引來鄰居,你怎麽會只有腿上受傷阿?沒有我,也沒有今天因為兩個臭錢瞎雞/巴顯擺的你。”

腿上的疤傳來痛感。

明明那一塊肌膚沒有知覺的,卻在聽這話時,還是體味到幾分痛感。

陳嘉樹端著半罐兒啤酒跑到門口,問正沉默注視一切的聞靳深:“什麽事阿,這麽吵。”然後,陳嘉樹就看見了站在隔壁的時盞。

“誒誒誒——”陳嘉樹一時語塞,“你不是那個、那個、那個......”

時亨沖兩人擺擺手:“你們進去吧,沒啥好看的,這是我親妹子,正在說家事兒。”

陳嘉樹覷一眼時盞蒼白臉色,說:“什麽家事阿,把人搞這樣?”

“關你什麽事阿,你誰阿?”時亨那張油光膩亮的臉上滿是不耐煩,本來要錢不順利就夠他惱火的,他可不想分功夫應付好事的鄰居。

陳嘉樹很久沒被人這麽沖過,直接幾步跨到時盞身前擋著,“我是她主治醫生,怎麽,不該管阿?”

時亨問:“她要死了?”

陳嘉樹:“你才要死了,我是她精神科醫生。”

陳嘉樹直接在心裏罵了句傻逼。

有人施以援手,這一點分明是好的,卻在此刻將時盞襯得愈發狼狽可憐。她微微發著顫,寒意自腳底竄起,在心裏告訴自己,你看,連只有一面之緣的陳嘉樹都願意替她說上兩句,可他偏偏扮演著一個絕對稱職的旁觀者角色。

難怪他說別迷戀他,否則會受傷。這般冷漠,連她也要自愧不如。

“精神科醫生?”時亨扁扁嘴,嘖兩聲,“那不就是和江湖騙子沒什麽兩樣阿!精神還能生病阿,要我看純粹就是一天到晚想得太多,有錢人就是矯情,動不動就是就搞精神出現問題這一套。有閑錢去看什麽精神科醫生,還不如拿給我倆。”

陳嘉樹:“......”

他沒忍住,直接罵了出來,“你是個傻逼吧?”

時亨擼了擼袖子,嚷道:“你他媽罵誰傻逼!”

陳嘉樹也上了頭,逼上前一步,指著時亨的臉上懟:“我罵你傻逼,怎麽你這是要動手阿?你動一個試試看阿?”

時通急忙拉住時亨,低低勸道:“大哥......能住這裏的人一看就很有錢,咱們惹不起,快點要錢吧,要完錢我們就走,別和他們廢話。”

時亨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恨恨然看陳嘉樹一眼後,越過他對時盞說:“趕緊,一人十萬,多的也不要你的,別給臉不要臉。”

時盞的手緩緩從門沿滑下。

她舉步向前,越過陳嘉樹,停在兩人面前,雙目如利刃般鎖住時亨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