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山巍[09] 心的距離。(第4/6頁)
粉色的花朵或綻放,足有拳頭大小,或只是一個小花骨朵,含羞待放,擁擠而熱鬧的擠在同一片編織成網的藤蔓上,在綠葉的襯托下,錦繡城團,恣意怒放。
撤下了灼人的溫度的陽光穿透玻璃墻,在花葉之間灑落下一束又一束璀璨的光線,亮眼的金黃色光線裏,塵埃如精靈在追逐嬉鬧。
這是——
一個玫瑰花房?!
盛明安詫異地回頭看向陳驚璆,後者靜靜地看他,眼睛幽深黝黑,似乎藏了許多讓他看不懂的情緒。
陳驚璆問:“盛明安,你喜歡嗎?”
盛明安點了點頭。
他很喜歡,一直都很喜歡,父母還在時,他們住的那間別墅裏就有一個玫瑰花房,花房旁邊還有一個水池。他年幼時、少年時,最愛在夏天午後跑去花房裏睡覺、看書,喜歡在陽光不是特別熾盛的時候,赤著腳踩進水池裏玩。
“你為什麽會——”
為什麽會那麽巧合的造一個玫瑰花房?為什麽問他喜不喜歡?這是陳驚璆的家,不是他的,對吧?
“盛外公跟我說起你以前的事,我就記下來了。不過因為時間來不及,所以沒能再修建一個水池。”陳驚璆一邊說一邊回想起盛外公遞給他看的照片,是盛明安十六歲以前的照片。
那仿佛是一個真正的王子,被養在玻璃房裏的,透明漂亮天真到極致的,與玫瑰相伴的少年。
“盛明安,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
盛明安一驚,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今天是農歷七月二十二日,是他的生日沒錯。
良久,盛明安回答:“謝謝。”他擡手,戳了戳身旁的花骨朵說:“我很喜歡。”
陳驚璆只看著他,忽然說道:“你我同歲,我生日十一月,你生日七月……你比我大?”
“不是。”盛明安搖頭:“我是在南方出生,按南方的習俗,一出生就算兩歲,所以我其實比你還小一歲。”
陳驚璆松了一口氣:“還好。”不然得換他喊盛明安一聲哥,以後就沒辦法理直氣壯聽盛明安喊他了。
天知道盛明安喊他‘哥’的時候,有多乖!有多漂亮!
盛明安蹙眉:“嗯?”
“沒什麽!”陳驚璆:“今晚留在我這裏?我搜羅了很多膠片電影……”
清幽的花房裏傳來陳驚璆溫柔的絮叨以及盛明安時有時無的應和,輕風吹過,花葉相撞,‘挲挲’聲響。
***
同一天的深夜,津市某富豪區的山頂別墅。
別墅幽靜,只有路燈相伴,百米內聽不到人聲,刺目的黃色車燈由遠及近,駛入別墅草坪內,很快熄滅車燈、突突響的引擎聲也停了,車裏下來一人。
這人擡頭,燈光照亮他的臉,赫然是陳天鶴。
陳天鶴來到這棟仍記在酈裕華名下的山頂別墅,推開門,徑直前往被打造得密不透風的地下室,剛開門便有一個黑影撲過來,他反射性向前一踹,人影被狠狠踹飛。
‘啪!’,燈光流瀉而出,室內大亮,蜷縮在空曠室內的女人抱著腹部痛苦呻吟,陳天鶴走過去,抓起她的頭發提了上來。
女人蓬頭垢面,面頰凹陷,精神狀態很差,卻仍可見其風姿綽約。
“在這裏住得不舒服嗎?”陳天鶴一手拽住女人的頭發、一手掐住她的臉頰,湊到她耳朵旁輕聲細語的說話:“你以前不是住過兩年嗎?怎麽現在不習慣了?——我知道!一定是在外面浪慣了,心野,所以我說你當年為什麽要逃跑?嗯?留在我身邊不好嗎,酈裕華?”
女人赫然是酈裕華,幾個月前從香港回到津市找陳天鶴要求分走原本屬於她的公司和財產,結果被騙到山頂別墅關押在地下室裏,備受折磨。
酈裕華‘呸’了一聲,怒瞪陳天鶴,虛弱地罵:“變態!”
陳天鶴:“我變態?我不比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高貴?!”
酈裕華發瘋的掙紮:“神經病!你神經病——!!”
陳天鶴情緒突然爆發:“我神經病,你又是什麽好東西?婚內出軌,給我戴綠帽,還送了個野種讓我丟盡臉面!你應該看看那個野種現在怎麽跟我作對,我當初就該掐死他!”
酈裕華尖叫,瘋狂掙紮,陳天鶴怒火當頭,眼睛仿佛蒙了一層血色,只顧發泄,等他冷靜了才發現自己兩手正死死掐住酈裕華的脖子,而酈裕華臉色青紫、眼睛充血,嘴巴大張,驚恐的表情定格。
理智回歸的陳天鶴顫抖手指試探酈裕華的鼻子,發現沒有呼吸,驚恐地向後退,沖出地下室,過了一會,徹底冷靜下來才回來處理酈裕華的屍體。
……
屍體處理到一半,警察沖進來,用槍指住背對著他們的陳天鶴:“警察!嫌疑人雙手抱頭,不許動!”
陳天鶴半跪在地上,聽到這話,渾身僵硬,兩手抱住頭,慢慢轉身,和沖進來的警察打了個照面,而警察見到橫陳在陳天鶴前面的、被肢解到一半的屍體,不由如臨大敵,面露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