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五條悟說要吃早飯，神谷瞬一以為他的意思是在這附近隨便找家店應付一下，直到——

他跟著他換乘了兩次交通工具，才意識到事情沒那麽簡單。

“……我們去哪？”他問。

早高峰的新幹線像沙丁魚罐頭，兩個人被擠得湊成一團，五條悟單手撐著車廂，一邊扶著晃晃悠悠的墨鏡：“啊？”

車門打開，有新的乘客擠上來，五條悟又被人推了幾下，雖然這點力量對他造成不了任何生理上的影響，甚至只要他願意，這一車人都靠近不了他。

但到底是公共交通工具。

五條悟皺眉：“人好多。”

神谷瞬一也不喜歡人多的壞境，表情有些一言難盡：“這是早高峰，你不知道嗎？”

五條悟又被擠了下，下意識往他的方向湊近，理直氣壯地反問：“我應該知道嗎？”

身為五條家的繼承人，他平時出門都有人接送，而且這個點……按照常理，他還在被窩待著呢。

眼見對方的臉色越來越黑，他立刻找補：“就是想快點到那裏，現在打車好堵。”

“知道堵車，卻不知道早高峰的新幹線嗎？”神谷瞬一冷笑，嘆了口氣，“算了，我們去哪？”

“米花町，那裏有家超好吃的店。”

......

神谷瞬一仰頭，寫著“波羅咖啡廳”的門頭亮閃閃，連帶著二樓“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招貼也清晰可見：“這就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

五條悟推門進去：“是啊，不要看是家咖啡店，他們家餐品味道可是很好的。”

風鈴碰撞。

“歡迎光臨——”站在吧台的淺金發色店員回頭，看見是他，笑著打招呼，“又見面了，五條君。”

“早啊，安室先生。”五條悟揮手，他是這裏的熟客，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把桌上的水單遞給神谷瞬一，“我還是老樣子，神谷同學看看想吃什麽？”

神谷瞬一接過翻了下：“一杯美式，一份火腿三明治，謝謝。”

大清早的咖啡廳只有他們兩位客人，五條悟換了個姿勢，手撐著下巴，問：“神谷同學昨天怎麽會和夜蛾大叔在一起？”

“遇到了個詛咒，夜蛾先生大概是追著它來的，正好撞見了。”

“能讓夜蛾大叔出手的詛咒啊——”五條悟歪頭，若有所思，“是特級吧，你解決掉的？嗯肯定是，不然夜蛾大叔那個別扭的性子，才不會請你協助呢。”

他三言兩語猜出事情的經過，感慨：“神谷同學果然很強啊——明明不是咒術師，卻能做到好多咒術師都做不到的事情。”

說到強……神谷瞬一淡淡：“五條同學不也是嗎？”一個人支援一個地區，孤身祓除當地所有作亂的詛咒。

把特級詛咒換成十刃的從屬官，五條悟解決特級跟玩一樣，大概是死神裏的副隊長以上實力吧。

沒想到會得到贊揚，五條悟怔了下，哼哼兩聲：“那是。”他想到了什麽，盯著神谷瞬一說，“所以啊，神谷同學趕快來東京高專嘛，以後我們就是無敵的組合了。”

“……”神谷瞬一拒絕，“不，我對無敵沒有興趣。”

有過被拒絕的基礎，再一次聽見這個答案時五條悟並不沮喪。他抓住了他話裏短暫的沉默，頓覺有一絲希望，追著問道：“其實從很早以前我就想問了，神谷同學為什麽一直說高專不適合你？哪裏不適合？”

得到答案就去讓他們整改！

神谷瞬一想了想，問：“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對外的身份是宗///教///學校對吧？”

“嗯對。”五條悟點頭。

神谷瞬一：“五條同學應該看過我的資料吧。”

“……嗯。”他遲疑點頭，立刻補充道，“是夜蛾大叔給我的，我沒有調查你，真的。”才怪。

反正夜蛾大叔不在，先把鍋背上。

神谷瞬一倒不在意這些，繼續說：“那麽，你不覺得這個身份會影響我和女生們交往嗎？”

五條悟：“……哈？”

“等等，為什麽是女生‘們’，神谷同學你竟然是這樣的人嗎！”

神谷瞬一：“……”這重點抓的也是非常到位。

他不理會他的插科打諢，接著問：“學校一個年級幾個班？一個班幾個人？”

五條悟緩了緩神，回答：“就一個班，咒術師很少，明年確定入學的加上我，一共三個。”

“看吧。”神谷瞬一聳肩，“學校在偏僻深林，一個年級只有三個人，還要時不時參與祓除詛咒這種高危工作……”他總結陳詞，“這樣的學校，我為什麽要去？”

“冰帝，我保送直升了，不出意外入學後也是高中部的網球部長，部員優秀，後援強力。五條同學，你能給我一個入讀東京高專的理由嗎？噢對，在我不是咒術師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