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頁)

宣易道原本是農村務工人員,文化程度不高。

朱潔是大專畢業,又是城裏人,父母是小學教師。

兩人很不般配,但是宣易道年輕時長相帥氣,小意奉承,很快就俘獲了朱潔的心。

朱潔為了他,一開始和家裏鬧很僵。朱潔是獨生子女,鬧到最後,父母還是同意了,宣易道如願以償地當上了上門女婿。婚後,在家朱潔做主,逢年過節都是在朱家過,宣易道很少回鄉。

在朱家的幫助下,宣易道開了個小餐館,生意日漸紅火,牛英當時是餐館的服務員。

做生意比上班拿工資掙得多,漸漸的,宣易道成了家庭收入的主力。

錢掙多了,在家裏依然受到嶽父嶽母老婆的擠兌。

壓抑久了,宣易道心裏滿滿滋生出不滿,慢慢和牛英好上了。

當年,朱潔和牛英同時懷孕。

宣易道瞞得好,兩邊照顧。

牛英生下兒子,天天催著宣易道離婚。

那個時候,嶽父嶽母的威懾力對宣易道還有震撼作用。

宣易道給了牛英一筆錢,想把牛英偷偷養起來。

牛英不願意。她從農村出來,也是想出人頭地,怎麽可能放手。

牛英想上位。

趁著朱潔滿月之後回學校辦事,宣易道在家照顧兒子。

牛英抱著孩子找上門來,和宣易道大吵一頓。

沒想到,在拉扯過程中,把朱潔的孩子摔死了。

宣易道雖然文化水平不高,到底社會經驗比牛英豐富,當即把牛英唬住了。

牛英怕擔上人命官司,留下了自己的孩子,拿了錢,隨便挖個坑把朱潔的孩子埋了,從此遠走他鄉。

月子裏的孩子,又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長得都差不多。

朱潔回來後,發現原本晚上愛吵鬧的孩子居然睡通宵了,還誇獎了宣易道,說他會帶孩子。

她那幾天有點忙,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就這樣,瞞了二十多年。

二十年過後,牛英又出現了。

她當時來找過宣易道要兒子,宣易道說陳若臻身體不好,什麽地中海貧血,每年要花費上萬的醫藥費,你作為母親,也看著支持一點。

牛英本來就是打著要兒子的借口要錢,她這些年混得也不太好,聽說兒子有病,被嚇退了。

不知道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又找了上來。

聽完牛英的話,宣若魚嘆了口氣,大失所望:“我還以為是我親媽,原來不是。”

又轉頭對著陳若臻說道,“陳若臻,這是你親媽。你不應該姓陳,還是姓宣。”

陳若臻差點沒有一口氣厥過去。

他額上密布著細汗,氣息不穩。

他指著牛英,聲音冷得像冰箱冷藏室裏凍了二十年的骨頭,“胡說八道!”

又轉向霍先生,語氣陡然溫柔起來,“霍先生,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爸說我們公司研制出了新的科研項目,最近要預防對家找麻煩,想不到這些人竟然演到我面前來了。”

他嘴裏說的爸,顯然不是宣易道,而是陳慶。

陳慶給他說過,商場煙波詭譎,對手出其不意,隨時都要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能被對方擾亂心智。

但,他的自信心明顯不夠,又氣急攻心,止不住咳嗽了兩聲,只能轉頭求助朱潔和宣易道。

朱潔一開始亂了陣腳,被陳若臻的話安撫之後,也逐漸冷靜下來,

“宣若魚,這人是你找來的?!”

宣若魚大呼冤枉,“怎麽可能,我也是臨時被高浩洋帶回來的,哪裏有時間去找人!”

朱潔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

今天她慶生,原本只是打算一家三口吃個低調的便飯,叫宣若魚也是臨時起意。

主要是若臻的身體實在是拖不得了,才把宣若魚叫回來,希望借著溫馨的氛圍,喚醒宣若魚的“良知”,讓他繼續為哥哥奉獻。

宣若魚沒有時間搞事。

以前的宣若魚也沒有能力搞事。

但是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這個女人還認識宣易道,兩人之間肯定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系。

現在最緊要的不是宣易道的問題,而是若臻的前途。

霍元霽在這裏,若臻就必須是陳家親生的兒子。

考慮清楚之後,朱潔再次開口,

“牛英,我不管你和宣易道有什麽過去,還是生了十七八個兒子,若臻是陳家的孩子,做過親子鑒定,做不得假的。你看看宣若魚,他是不是你要找的兒子?”

牛英搖頭,“不是他,我的兒子我知道,這些年我偶爾還是會偷偷來看他一眼。他的大腿內側有一塊紅斑,生下來就有,和我身上的紅斑一模一樣。”

牛英怕大家不信,掀開裙子,左大腿上的確有一塊紅斑。

“這塊紅斑是我爸傳給我的,我又傳給了你。”她對著陳若臻說道,“有這塊紅斑的人,都很有福氣。你看,現在進入陳家了,以後享不完的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