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頁)
“我還以為修了無情道就不能結契……”
一直到重台上了試劍台,燭方都沒完全放松下來,連手上剝好的瓜子兒也不吃了。
這時,丹衡突然用傳音入密之法問他:“是觀溟的副人格嗎?”
昨日去商議他事了,丹衡到最後都沒將他獨自留下來詢問。大約是暫時不想讓宗內的其他人知道,所以才用這種只有兩人交流的術法聯絡。
燭方道:“嗯,那就是觀溟的副人格,這兩日連續出來了兩次。”
丹衡道:“知道他的名字了嗎?”
“他叫重台。”好一會兒都不見丹衡回復,燭方主動問道:“師尊有聽過這個名字嗎?”
“未曾。”丹衡道:“不過我見過一種荷花,名為重台蓮。”
燭方道:“我也見過,但感覺這兩者之間沒什麽聯系。要不我什麽時候問問他?”
丹衡道:“不急。你先穩住他,再慢慢摸清楚他出現的規律,盡量避免讓他傷到別人。”
燭方頓了頓,想說什麽到底沒說出口,只回了一句:“弟子明白了。”
雖然他和重台相處兩日不到,但他總覺得重台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危險。而且這兩次出現,都是因為他和梅憫之說過話。重台好像從一開始就很反感梅憫之,他的喜怒全都表現在臉上。
明明是同一個人,主副人格卻是截然不同。
觀溟嚴於律己,處事周到,從來不會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是悲喜不露。
重台則恰恰相反,行為隨意且強硬,做事很少會考慮他人的感受,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常常不計後果。除此之外,還帶著一點與本人極不相符的幼稚。
這便是觀溟藏在內心深處的另一個自己麽?
在燭方沉思這會兒,試劍台上已經交上了手。
短短幾個回合裏,重台便占了上風,一招接著一招,絲毫不給對手可乘之機。
烈日漸漸爬上正空,連續數招過後,勝負已見分曉。
“觀溟道友……”劍身受到重台的牽制,梅憫之深知自己必輸無疑,趁機低聲說道:“可否做一筆交易?你假裝輸給我,我給你一萬靈石和十件上等靈器。”
聞言,重台不耐煩地皺緊眉頭。
梅憫之見他不語,接著道:“兩萬靈石?三萬靈石?”
重台動了動嘴唇,話正要出口忽然記起了燭方對他的叮囑。
——‘第二,比試的時候不要說話。’
想到此處,重台又把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一道劍氣將梅憫之震退至一丈開外。
梅憫之單手撐著劍,一口血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
他知道對方這是拒絕了,除非使用暗招,否則以他現在的修為肯定贏不了。
這個念頭閃過的刹那,梅憫之暗暗催動術法,劍身在他手下微微發顫。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重台的速度比他更快。
轉瞬之間,鋒利的劍刃便已逼至眼前。
見狀,燭方不由地替重台捏了把汗,同時將目光投向居於上座的丹衡。
他甚而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相信重台了?因為知道重台是觀溟的副人格,所以多了份容忍與私心?
但不過片刻,這個想法又隨之消失了,因為他注意到了梅憫之篡緊的手心。
時間仿佛已在此刻靜止,抱玉宗宗主暗自觀望著。
如果觀溟動手傷了人,便是違反了三宗劍會的規矩。不僅直接取消資格,未來五年內也不得再踏入劍會半步。
這麽來算,讓他的大徒弟受一下傷好像也沒什麽關系。只不過他沒想到,觀溟的修為非但沒有倒退,反而變得更強了。
劍刃離梅憫之的喉嚨還剩下一寸的距離,重台及時停下了手,刷地收劍入鞘。
他的小夫郎說過,比試點到為止,不能隨便用術法傷人。
看著重台走下試劍台的身影,燭方懸在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下去。
“二師兄。”等到重台回來後,鏡玄忍不住問道:“感覺怎麽樣?”
重台淡淡瞥了他一眼,卻沒多大興趣與他說話,最後只回了兩個字:“太弱。”
鏡玄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二師兄。”
重台不再搭理他,轉而看向燭方:“我贏了他。”
燭方‘嗯’了一聲,假裝沒看見他臉上求表揚的表情,把頭扭向另一邊。
重台又說了一遍:“我贏了他。”
“嗯嗯。”燭方點頭:“我知道了。”
重台緊鎖著眉,似是在為了小夫郎沒有表揚自己而苦惱。
燭方偷瞄了一眼他,清了清嗓子:“很不錯。”
聽見這句表揚,重台的眉頭微微舒展。
“不過……”燭方話鋒一轉:“以後小心點。”
重台這才滿意了,應了個好字。
又是幾場比試過後,輪到燭方上去了。他的對手是蕭雪名,也就是雪離宗的大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