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怎麽全變了!?

不僅燭方驚住,連旁邊的白發老者也揉了揉眼。

喜歡是喜歡,但這棵姻緣樹畢竟不是他們兩個人的。他們這麽做,無異於砸了別人的生意。

而且……被觀溟看見那還得了?

燭方頭疼地按了按眉心,醞釀了片刻說道:“要不我們變回去?”

重台回看過來,微微蹙著眉:“你不喜歡?”

然後,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了下去。

燭方見狀,擔心他一會兒不高興把樹給拔了,連忙回道:“喜歡!”

重台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但是……”燭方試著勸道:“有些東西不是越多越好,很多時候,越少反而會越珍貴。所以,我們還是變回去吧?”

“不是因為不喜歡?”

“不是!”

“好。”

重台被他的話說服了,又把姻緣樹變回了原樣。

燭方頓時松了口氣,去看重台時,卻見他正沉默地望著他們的姻緣牌。

——此生共白首,永世不分離。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燭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用小眼神悄悄地打量:“你還沒說呢,你帶我去找魔君做什麽?”

重台回過神來,正欲開口,突然一陣頭暈目眩。

他擡手撐著額頭,險些沒站穩腳。

燭方直覺情況不妙,急忙扶住他:“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重台眉頭緊鎖,動了動嘴唇,卻是半個字都沒說出口。

燭方扶著他站了一會兒,許久也沒見他有動靜,心裏不免著急,輕輕喊了一聲:“夫君?”

話音方落,觀溟猛地睜開雙目。他好似聽見了燭方在輕聲喊他,將他從沉睡的深淵中喚醒。

一睜眼,燭方果然就在他的身旁,滿臉寫著緊張。

觀溟莫名安下了心,與此同時,一絲喜悅漫了上來:“師兄剛才……叫我什麽?”

燭方看著他的瞳孔變回了之前的顏色,估摸是觀溟回來了,一邊留意著他一邊回答:“不告訴你。”

怎麽辦?待會兒該怎麽解釋?

他師弟的腦子這麽好使,肯定會發現不對勁,這也太難了。

觀溟以為燭方這是不好意思,沒有當面拆穿他,而是擡眼環顧四周。

他記得他去找燭方,然後看見他和抱玉宗的大師兄在說話,後面發生的事他便不知道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來到山下的?

觀溟收回思緒,忍不住問:“我們怎麽會在這裏?”

“這……”見他扭頭要去看姻緣樹,燭方趕緊搶在前面扳過他的腦袋,迫使他正對著自己:“你說找我出去散心,然後我們就下山來了,你忘了?”

“有嗎?”

“嗯嗯!”燭方點點頭,根本不給他去看姻緣樹的機會,拉著他便走:“現在散完心了,該回山了,走吧。”

觀溟由他拉著,那只手很暖,他反過去緊緊牽住,冷不防引出先前的話題:“我剛才聽見師兄喚我夫君。”

燭方頓了一下,重台讓他喊夫君時他除了肉麻沒別的感覺。可現在聽觀溟這麽說,耳根卻不由地開始發燙。

明明他們是同一個人,為什麽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燭方矢口否認:“一定是你聽錯了。”

見他耳廓微紅,觀溟把他的手牽得更緊了,剛才的所有疑惑都被拋在了腦後。

“大師兄,二師兄。”

二人攜手走出街尾時,湊巧撞見下山來的鏡玄。

“原來你們在這裏,真是讓我好找。”鏡玄三步作兩步走到他們面前,說話還喘著氣:“師尊讓你們去太微殿。”

“現在嗎?”燭方道:“但我沒有收到師尊的傳信符。”

鏡玄道:“師尊以為你們在山上,所以沒有用傳信符。你們先回去吧。”

觀溟邊走邊問:“師尊有說是什麽事嗎?”

“沒說。”鏡玄道:“不過,我看見天隱子師叔和無語子師叔都去了,還有那個白憐師弟。”

燭方與觀溟互換了一個眼神,和鏡玄一同回了靈山宗。

太微殿內。

殿門大開著,腳還沒邁進去,白憐的身影率先闖入眼來。更準確來說,是鮫族公主澹如。

“為什麽?”澹如追問道:“為什麽我不能參加這次的劍會?”

“你還是好好養傷吧,若是有個差池,我們也無法向你的父王交代。”丹衡說著看向剛進門的三道身影:“你們來了。”

“嗯。”

聞言,澹如回身往他們看了看,白凈的臉龐帶著不甘。

從方才那段對話來看,掌門師尊已經揭穿了澹如的真實身份,大概是為了不讓他去參加這次的三宗劍會。

畢竟他是鮫族公主,身份特殊不說,本就算不上是靈山宗的弟子。

既然身份被揭穿,澹如也便卸下了從前的偽裝。雖然仍以白憐的面目示人,性格卻與之前大不相同。不再裝得柔弱可憐,反倒像極了那些入門弟子口中的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