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3頁)

等到文寧和老爺子談得差不多了,青禾抽空出去透透氣,去了趟洗手間。

恰逢施念英出去取藥,回來時在樓道口撞見。青禾連表面功夫都不想再做,不招呼對方,轉身就往病房走。施念英卻在這時把她叫住,別有深意地問:“見過安然了吧?”

不知道這是在發什麽神經,青禾懶得搭理,散漫地嗯聲,擡腳就走。

施念英在背後站著不動,盯著她的背影,一瞬間看穿了什麽似的,忽而來了一句:“文寧還沒告訴你嗎?”

青禾頓住,沒明白這雲裏霧裏究竟要幹嘛,於是回頭瞧了瞧。

施念英一臉耐人尋味,好似窺視到了秘密,不再假惺惺地掩飾自己,說:“難怪你這麽護著她,原來還不知情。”

本是不想理會,可那話裏的含義實在深長,青禾猶疑,問:“什麽意思?”

施念英莞爾,卻不再多言,繞過她走開了。

青禾跟上去,然而沒能逮住對方問清楚,施念英很快就回到病房,她慢了一步。

探視很快結束,小兩口只是過來看看,老爺子無大礙,交代完事情就讓文寧早些回去。公司的事務還有一大堆沒處理,文寧可不能在醫院久待。

回去仍是坐文寧的車,這次兩人不如來時關系緊繃,軟和了許多。青禾護人的那番做法不要太明顯,傻子都看得出來。

車子沒往老城區開,徑直去江庭。

青禾說:“我要去西河街。”

某人仿若耳朵聽不見,柔聲問:“晚上想吃什麽?”

青禾囁嚅半晌,想拒絕又說不出口,憋了半天,反問:“你不回公司?”

文寧點頭,“在家辦公。”

要管自己的雜志社和公司,又要顧及文家那邊,如果沒有特別要緊的工作,在家辦公也行。文寧有一群助理和秘書,雜事都可以讓這些人去辦。

青禾動動嘴皮子,下意識想刺一句,話到嘴邊又止住了,轉而嘀咕道:“在家不如公司方便,更麻煩。”

文寧不解釋,繼續開車。

青禾止不住話頭,接著又講了些有的沒的。分居大半個月,她變得愛叨叨了。

快到江庭那會兒,她記起醫院裏施念英的話,糾結了片刻,還是實話實說,把過程復述一遍,直愣愣地問:“你真有事瞞著我?”

看著前方的路,文寧默然許久,可也沒狡辯,應當是斟酌了一會兒,應道:“嗯。”

“什麽事?”

這人卻不再講下去,而是說:“忙過這陣子再告訴你。”

思及施念英提到謝安然,青禾以為是早些年的糊塗賬,指不定是文寧和謝安然曾經發生過什麽糾葛,還是比較私密的那種。想到這兒,她心底裏某種情緒作祟,莫名就有點酸,兀自消化了半分鐘,含糊不清地跳過這些話。

車子抵達別墅,文寧進書房辦公,青禾去樓上的訓練室待著。

一下午,好幾個秘書和助理過來,全是生面孔。青禾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認識青禾,總歸不是熟人,倒免去了撞見的尷尬。

文寧忙得不可開交,一連在書房裏待了五六個小時才出來,中途連一口水都沒喝過。

青禾正猶豫要不要上去叫人吃飯呢,孰知到點對方就下來了。一別多日,妻妻二人終於久違地坐一桌吃飯,不要太和睦。

吃完飯,文寧又上去,一口氣不歇地工作。

一天就這麽過去,兩人鬧矛盾沒說開,和好亦風平浪靜,各自心照不宣。

文寧買了一束風信子,提早就放在房間床頭櫃上,卡片上親筆寫:青禾收。

青禾暗自嫌棄對方,但還是受用這套,即使嘴上不說。作為回應,她給文寧泡了杯咖啡送去書房,把東西放桌上,一臉不關心地說:“顧阿姨給你的,讓我帶上來。”

顧阿姨,家裏的幫傭阿姨中的一位,平時對青禾最好。

送完咖啡,也不等文寧開口,三步並作兩步離開,生怕對方會發現一般。

文寧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望著她的背影。

夜裏,兩人一個房間同床共枕。

青禾睡得早,直挺挺躺著,被子都被踢到腰間的位置。文寧工作到兩點多才過來,輕手輕腳進門,只把床頭櫃上的小台燈打開,借著昏黃柔和的光,她拉了拉被子,給青禾掖好被角。

空調溫度23℃,不算高,不蓋被子睡覺容易著涼。

青禾睡得不踏實,朦朦朧朧間感受到有人碰了自己,便卷起薄被翻了個身,還皺緊眉頭。

文寧坐在床頭,指腹在她臉側劃過。

她沒反應。

夜色深深,蔓延至無邊無際。

過後的兩天,樂隊裏較為清閑,公司還在準備下一步的宣發,要求慢速火車這邊全員低調,也不準她們再去海角五號演出。

公司在這方面有補貼,青禾樂得當鹹魚,有心情就練練貝斯,沒心情就打遊戲混吃混喝,把厚臉皮發揮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