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3頁)

言罷,推著輪椅離開。

沒懂這是在唱哪出,青禾感覺自己倒像是徹頭徹尾的旁觀者,這兩位才是鬧矛盾的情人,當即有點膈應。不過當著文寧的面,她還是穩住了心神,一臉不在乎地過去,繞過對方直接上車。

文寧望了下遠處,瞧著謝安然漸行漸遠的背影,再回頭看著車裏。

青禾兀自系安全帶,順帶理理胸前的頭發,坐好了,等文寧進來,直接說:“文老板,不給個解釋?”

文寧將車門關上,問:“她跟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青禾說,“隨便聊聊。”

發動車子,直至駛離這片地區,文寧回道:“我跟她沒關系。”

“你說過了。”青禾擡眼看向前方的路。

“跟連賀敏也沒關系。”文寧說。這回比較直接,不像上次那樣,三兩句話就先講清楚。

青禾不大自在,要問的根本不是這個。

兩人接連鬧架,除去要離開南城這一項,余下的都跟連賀敏沾邊。她倆之間還沒打開天窗說亮話,老是模棱兩可,相互拉鋸,好像誰先把話說出口誰就承認了一樣。

文寧先說了,把先前沒翻篇的矛盾再拉出來,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不止這句正面的回復,隨即又是一句:“上次在咖啡館是談工作,沈隨和齊瑞安都在,他倆有事先走了。”

所以過後只剩下她和連賀敏,少了兩個人,不是單獨約見出來喝咖啡。

突如其來的解釋,與上次的說法不矛盾,但有細微的差別,之前沒解釋太多,只說是出來談點事,並未提及到沈隨和齊瑞安。

如果知道齊瑞安他們也在,青禾就不會是那樣的反應,不會在車上問那些話,更不會兩相質問。當時她倆都變了一個樣,脫離了控制,按捺不住內心,各自在介意,有什麽潛藏著的東西將出未出。

青禾嘴皮子開開合合,始終講不出話,憋了半天,幹巴巴開口:“沒問你這個。”

不大想聊上一次,莫名就有種失控的錯覺,仿佛外聊下去就會正面某些事,這時候了都還在躲避。

文寧說:“那是什麽?”

她講不出個所以然,一時啞巴了。

每次都不講道理,要問不問,要說不說,臨到關頭了又躲閃,假把式多。

她就是矛盾體,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想法,還老是著別人的道。半天想不出回答,她挺會推諉,別扭反過來怪對方,“你怎麽這麽奇怪,問東問西的。”

文寧不辯解,只說:“什麽時候搬回來住,我去接你。”

她硬氣地說:“樂隊還有事,看吧。”

文寧點破她:“齊瑞安這兩天沒下達工作。”

“別的事,”青禾沒好氣地說,“還有很多要忙的,沒空。”

醫院離新街不遠,攏共不過幾裏路。車子繞道,避開人多的地方,從居民區附近過去。

文寧沒有繼續逼問,只是快到了醫院了忽而放慢車速,說:“我會找人幫你搬。”

青禾都快別扭成一條繩,唇瓣張合幾次,還是沒拒絕。

總感覺這人還會做什麽,幾乎是一停車她就先下去,不跟對方挨攏。

老爺子在住院部三樓住著,醫院安靜,空氣中彌漫著藥水味,過道裏的醫護人員和病人來來回回。

病房裏,施念英和文恩承也在,母子倆一直貼心照顧老爺子,一個陪老爺子說話,另一個在旁邊削果皮,儼然就是一出闔家幸福的場景,她倆的到來反倒顯得有些不合適,強行打斷了人家的天倫之樂。

文恩承那小子把失落掛到臉上,明擺著不喜歡她們的造訪,小屁孩兒的心眼比針尖還小,妒忌心太重。

青禾能感覺出氣氛的尷尬,但都裝作無事發生,進了病房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剩下的都交給文寧。

老爺子的病不嚴重,不是大問題,只是血壓偏高身體不舒服,特地住院觀察幾天。他身子骨大不如從前了,不再硬朗,在床上躺了兩天就倍顯老態,乍一看還是挺讓人擔心。

他對青禾不錯,見到人先出聲不說,還破天荒問了問青禾的近況。

這般待遇讓青禾受寵若驚,要不是旁邊的施念英臉色不大好看,她還會以為走錯了病房。老爺子哪個時候能有現在這麽和善,簡直像變了一個人,跟平時很不一樣。

文恩承不爭不搶,比上回“懂事”,見到自家姐姐一進門就主動讓開位置,把親爸讓出來。

老爺子對此挺滿意,先跟青禾聊了會兒,再同文寧講話。他對親女兒不如對青禾那麽和藹,還是老樣子,板著一張臉,說出來的話都一眼一板的。

他生病了,估計要修養一陣子,一個月還是多長時間說不準,現在文家所有事情都完全交到了文寧手上。

青禾對此毫不知情,也是聽父女倆的談話才咂摸出這點來。合著現在的局面是老爺子偏向於文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