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2頁)

擦完臉和脖子,文寧把半幹不濕的毛巾搭在架子上,然後將青禾的外套脫掉,再擦拭別的地方。

青禾的身材不錯,沒了西裝外套就更顯曲線。

但這人未有半點情緒波動,該做什麽就做什麽,挺正經的。

青禾的視線一直隨著文寧的手,兩個人有三四分鐘都各自沉默,誰都不吭聲。

大概是沒有可以聊的,搜腸刮肚都找不出話來,還不如省點力氣。

做完所有事情,文寧把青禾抱出去。

本來可以不用抱,青禾能自己走,可還是直接動手了。

青禾願意讓抱,正好不想動。她有點煩人,趁對方走出浴室門的時候故意動了一下。

文寧差一點沒抱住她。

她又在耍小心思,得逞似的挨在對方耳邊,拖長聲音喊了聲:“文老板……”

文寧不予理會,走到床邊,把人放下。

約摸是烈酒燒到了腦子,不清醒,青禾非但沒有生氣,還笑了笑,裹著被子的一角滾了半圈,胳膊半撐在床上,煙波流動,低聲問:“這麽正經啊?”

文寧不搭理,上前收拾筆記本和文件。

青禾的惡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討嫌是刻在了骨子裏的,有時候揣著架子不認人,有時候會做出一些無傷大雅的行為。白天在公司她還是那樣的態度,全當自己是看戲的旁人,晚上喝多了卻有意招惹對方,不拿自個兒當外人了。

不過她還是沒太過分,鬧一鬧就及時打住,見文寧不接話就不再做這些,轉而正經了點,側身朝向放電腦的那邊,思忖半晌,試探地問:“生氣了?”

文寧淡聲說:“沒有。”

不是謊話,確實沒有。

青禾往床頭方向挪了挪,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推開,上下打量一番,又問:“你跟連助理,今天真吵架了?”

瞥了她一下,文寧說:“只是工作,沒吵架。”

“哦,”青禾坐起來,有些難受的樣子,她揚起下巴,將後腦勺抵著床頭,用白細的手指捏捏喉嚨,而後才轉頭看向旁邊,說話不要太實誠,“還以為你們鬧了矛盾。”

這句話沒有得到回應。

青禾也不介意,文寧平時就是這樣,習慣了。對方不是高冷不可攀,更不是性子淡漠,人還是可以的,有時候就是如此,有點小毛病。

不接話就算了,不必勉強,青禾止住這個話題,自顧自念了兩句有的沒的。

喝醉了放得開,難免會松懈許多,因而會講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可也無傷大雅。

她昏沉沉地說到了要跟老爺子吃飯的事,問要不要準備什麽。

可能是酒熱來襲不好受,青禾用力扯扯絲巾,沒多久又像靈活的魚兒般往下滑了滑,身子一軟,接著翻了翻,疲憊地趴著不動。

文寧回頭看了下,床上那細瘦的一小段腰肢在視線裏一晃而過。

應該是不想聊這些,亦或許是別的原因,她宛若沒有聽到,把筆記本和文件放在一邊的桌上,再折身進浴室,過了一會兒才出來。

青禾不再鬧騰,酒勁兒上頭緩不過來,想多折騰兩下都不行。她剛剛還能玩鬧,現在趴了不到一分鐘,意識就漸漸沉溺。

這是要睡了,房間裏針落有聲。

文寧是拿著小西裝外套出來的,方才折進去就是想著還有東西在裏面,一擡眼見到青禾正昏昏欲睡,便放慢步子。

走到衣帽架那裏,把外套掛上去。

床上的某人一向不講究,不會愛惜衣物,小西裝穿出去才一天時間,酒吧裏走一遭,衣角那裏就有了明顯的褶皺。

小西裝的肩部那裏還有一根不起眼的淡黃長卷發,是今晚那個熱辣女人的,也不知怎麽弄上去了。

文寧眼尖,早就瞧見了這根頭發,知道它不屬於青禾。

青禾是黑頭發,沒這麽長。

淡定地把頭發拂開,文寧用細長分明的手指捏緊小西裝衣角,用力拉了下,像是要把褶皺撫平。

青禾已經睡熟,仰躺著,暴露在柔和的燈光下,可能是不太舒服,她的呼吸有點重,不太平穩,胸口一下一下地起伏不定。